第2部分(第2/4 頁)
影子坐下來,威爾森站在他背後。
典獄長開啟抽屜,取出一本檔案,在他的辦公桌上攤開。
“檔案說你因為惡性攻擊和毆打他人被判刑6年。你已經服刑3年,星期五就將獲得假釋出獄。”
真的嗎?影子感到自己的腸胃纏成一團。他想知道他們給他增加了多長刑期——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但開口回答時卻變成了:“是的,先生。”
典獄長舔舔嘴唇。“你說什麼?”
“我說:‘是的,先生。’”
“影子,今天下午,我們會提前釋放你,比原定日期提前幾天。”影子點點頭,他等著典獄長的下一擊。典獄長低頭看看他桌上的檔案。“這是從鷹角鎮約翰紀念醫院傳來的你妻子,她今天凌晨去世了,死於車禍。我很遺憾地告訴你這個不幸的訊息。”
影子再次麻木地點點頭。
威爾森押送他回牢房,一路上什麼都沒有說。他開啟牢房的鎖,讓影子進去,這才說:“這就像那個‘好訊息壞訊息”的玩笑,是不是?好訊息是,我們提前釋放你了;壞訊息是,你老婆死了。”他哈哈大笑起來,好像真的很好笑似的。
影子依然沉默不語。
他麻木地收拾自己的東西,留下了大部分私人物品。他留下了洛基的希羅多德和那本教人玩硬幣魔術的書。留下從監獄工廠裡偷帶出來的空白金屬片時,他心裡有一瞬間的傷感。那是他用來代替硬幣練習戲法用的。但外面有的是硬幣,真正的硬幣。他刮乾淨鬍鬚,穿上普通人的衣服,然後穿過一道又一道監獄牢門。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會回到這裡時,他居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虛。
天空陰沉沉的,開始下雨,寒冷刺骨的雨。小冰雹打在影子臉上,雨水淋溼了他單薄的外套。他們一群獲釋的囚犯走向一輛曾經是校車的黃色巴士,坐車前往附近的城市。
上到車裡時,所有人都被淋溼了。一共有八個人獲釋離開,但還有1500個囚犯留在背後的監獄裡。影子坐在巴士裡瑟瑟發抖,直到暖氣開始讓他暖和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麼地方去。
他的腦海中充滿了古怪的景象。在他的想象中,彷彿很久很久之前,他正在離開另外一座監獄。
想象中的他被關押在一個沒有光線的房間裡,關押了很久。他滿臉鬍鬚,頭髮也亂蓬蓬的。看守們押著他走下一條灰色的石頭臺階,來到外面一個充滿明亮色彩的廣場上,到處都是穿著鮮豔的行人和色彩鮮亮的物品。這是集市日,聲音和色彩弄得他眼花繚亂。他眯縫著眼睛,看著灑滿整個廣場的明媚陽光,呼吸著潮溼的充滿海鹽味道的空氣和集市上所有貨品的味道,在他身體的左側,太陽正在海面上閃閃發光
巴士在紅燈前搖搖晃晃停了下來。外面的寒風呼嘯著從巴士旁擦身而過,前窗上的雨刷沉重地搖擺著。車窗上溼漉漉的雨水把外面的城市模糊成一片紅黃相間的霓虹色塊。現在不過剛到下午,但透過窗戶看出去,天色卻彷彿已是深夜。
影子吞了一口口水。他突然意識到他至今都沒有哭出來。說實話,他沒有感到任何傷感。沒有眼淚,沒有悲傷,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發覺自己正在回憶一個叫尊尼·拉什的傢伙,他剛被關進來時曾和拉什分享同一間牢房。拉什告訴影子,他曾在服刑5年後獲釋,口袋裡裝著100美元和一張去西雅圖的機票。他妹妹住在西雅圖。
尊尼·拉什來到機場,把他的機票遞給櫃檯後面的女人。她要求檢視他的駕駛執照。
他把駕照給她看。不過駕照幾年前就過期了。她告訴他說這駕照不能用做身份證明。他對她說這也許不是有效的駕駛執照,但肯定可以用作身份證明。見鬼,如果他不是他本人的話,她以為他是誰?
她請他說話小聲一點。
他警告她快點讓他上飛機,否則就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他不能容忍她對他不敬,在監獄裡,你絕對不能容忍其他人對你不敬。
結果那女人按了一個警報器,機場保安很快出現。他們試圖說服尊尼·拉什安靜地離開機場,而他當然不肯離開。雙方開始爭執起來。
結果自然是尊尼·拉什不能飛到西雅圖了。接下來的幾天,他只好待在城裡的酒吧裡。身上的一百美元花光以後,他帶著一把玩具手槍搶劫了一家加油站,好讓自己有錢買酒喝。警察趁他在街上小便時抓住了他。很快他又被押回來繼續服刑,還因為搶劫加油站多判了幾年。
在尊尼·拉什看來,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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