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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坦蕩蕩,就像他捧著《呂氏春秋》夜讀端詳那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但不同的是,他讀《春秋》越讀越明,可對這個年輕人,卻是越瞧越糊塗,跟書籍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碰上一個活生生的人,卻束手無策,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俞知堂微微嘆了口氣,咳嗽了好幾聲,問道:“蕭雲,你這個方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兩千萬美元。”蕭雲微笑道。
“哦?”俞知堂兩道白眉下意識向上揚起。
“這還只是一個保守數字,可能會更多。”蕭雲嘴角微翹。
“錢從哪裡來?”俞知堂是一個光風霽月的大家,社會影響力太大,因此,瞻前顧後的事情太多。
“不是錢,只是一張紙。”蕭雲微笑道,然後從隨身帶的黑包裡拿出一本書,書裡夾著一幅畫。
俞知堂見到這幅畫,常年古井不波的臉龐竟然大驚失色,顫顫巍巍接過來,禁不住老淚縱橫。
這幅畫為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時流失的國寶,在美國拍賣底價為兩千萬美元,儘管如此,希望得到它的人依然趨之若鶩。這麼名貴的畫,就這樣毫無安全防衛措施地放在蕭雲的書櫃裡,之前他告訴許子衿那個書櫃值兩千萬美金,就是指這幅畫而已南宋梁楷的作品,《李白行吟圖》,之前一直收藏於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
六年前,許重山帶著剛從非洲回來的蕭雲去了趟日本,回來的時候,就多了這幅畫。
作為一名考古學家,能親眼見到流失的國寶,是件多麼值得紀念、多麼彌足珍貴的事情啊?
“你打算用這幅畫作釣餌?”俞知堂眼含淚花問道,稍微穩住了一下驚濤拍岸的情緒。
“嗯,不過我拿出來,就不打算要回去了。”蕭雲輕聲道。
“什麼意思?”俞知堂愣了一下,顯得一頭霧水。
“事成之後,我會無償獻給國家,不過是以您的名義。”蕭雲微笑道。
俞知堂懵住,難掩心中激動,尖聲道:“就是為了這幅畫,我也要做一回信口雌黃的偽君子。”
聽到這個信誓旦旦的表態,蕭雲嘴角處浮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視線習慣性投向了窗外的遠方。
猛然間,那張從來不會殺伐銳氣的溫柔臉龐彷彿一下子綻放出一種妖氣盎然的神采,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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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留言的門徒。)
第二十七章 仙子
時值中午。
躲在書房密謀斟酌了一個多小時,一老一少才在俞晴吹鬍子瞪眼的再三催促下,到一樓就餐。
菜餚很豐盛,六菜一湯,葷素搭配,大都是粵菜,清淡之餘,賣相也相當出眾,令人未嘗先饞。
盛情款待。
不過稍微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其中有一味韭黃炒蛋,無論是造型,還是色澤,抑或味道,都令人不敢恭維,雞蛋糊成一團,韭黃炒得泛黑,乍一看還以為是木耳條,整碟菜就像被高射炮輪番轟擊過後的山頭,焦土遍野,慘不忍睹,別說是吃了,光是看著都想反胃,敗筆,絕對的敗筆。
“蕭雲,這是我的處女作,你嚐嚐。”廚藝雛鳥的俞晴指著自己的大作韭黃炒蛋,滿懷期待。
“還是先等等老爺子吧。”蕭雲很狡猾,並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採取了顧左右而言他的策略,這會兒拖得一時是一時,因為這盤菜,姑且還稱它為菜吧,實在是大煞風景,與咱家丫頭做的比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啊,自己又不是神農氏,犯不著冒著生命危險去嘗百草。他抬起頭,望了望不知在廚房裡忙活些什麼的俞知堂,暗自祈禱老爺子趕緊過來圓場。
“豬,要不你先嚐嘗吧。”俞晴見蕭雲執意要等爺爺,不好強求,就將矛頭指向了駱隕石。
原本還在偷笑的駱隕石一下子愁雲密佈,這回,輪到隔岸觀火的蕭雲露出落井下石的得意神情了。
“怎麼,你不樂意啊?”俞晴見他一副左右為難的表情,質問道,就差沒直接下懿旨了。
“樂意,當然樂意。”駱隕石奴顏媚骨,可話鋒一轉,認真道,“但我也覺得應該等等俞爺爺。”
俞晴被氣得夠嗆,乾脆就釜底抽薪,站起身來,大喊道:“爺爺,快來呀,您在幹嘛呢?”
“來了,來了。”俞知堂姍姍來遲,一手拄著紫檀柺棍,一手拎著一個古樸的敞口素青瓷瓶。
蕭雲眼疾手快,起身走過去將素青瓷瓶接過來,駱隕石也見機行事,離座去攙扶老爺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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