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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晚輩個個都這麼懂事孝順,年事已高的俞知堂當然笑得合不攏嘴,沉浸在天倫之樂當中。
自從二十年前從寧大校長的職位上退下來之後,他就選擇了閉關鎖國,極少與外界進行往來,官方的所有活動一概置之不理,就連他的一些得意門生想登門造訪,也被拒之門外,生活一片河清海晏,趁著餘能可賈,飼養了不少的小動物,從妖嬈多姿的錦鯉,到鳴聲空靈的黃鶯,再到慢條斯理的烏龜,不一而足。由於他腿腳不麻利,對於一些上蹦下跳的寵物投鼠忌器,像貓和狗就不敢養,太鬧騰,不好管理。
人天生有惰性,無憂無慮的生活一旦過久了,就會心散,鬆懈,以至於日子渾渾噩噩就過了。
蕭雲的出現,無疑是給俞知堂平淡無奇的生活湖水裡扔進了一顆石頭,霎時漾起了層層漣漪。
“小七,我聽晴兒他們都這樣叫你,你不介意我也這麼叫你吧?”俞知堂望著蕭雲,輕問道。
“不介意。”蕭雲微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為什麼要喊你小七呢?因為我覺得這樣叫,很親切,容易拉近你我之間的距離,那道年齡鴻溝也能修補些許。你別看我年紀不小了,可我心裡還很年輕,屬於童心未泯那種人,所以呢,我希望你別把我當老人家看待,那不好,有因循守舊之嫌。這一點,隕石就做得不錯。我喜歡沒大沒小的孩子,太規矩了,沒出息,像我,規矩了一輩子,照足了孔夫子那套修身治國平天下的儒家做派,到頭來,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迂腐的老古董,不值當,很不值當。一頭白髮催將去,萬兩黃金買不回,現在想弄點離經叛道的事情,都沒這份閒情逸致了,所以啊,希望你們這一輩的,敢想,多闖。”俞知堂說話聲音素來不大,不輕不重,聲調輕緩,恰好能讓人感到沒有負擔,這種老人,與高官顯貴也好,與村夫走卒也罷,沒半點盛氣凌人,言談神色說話語氣都保持一致。
“爺爺,哪有你這樣教後輩的?”俞晴是一個溫良恭儉讓俱全的閨秀,當然不認同這番出位言論。
“有什麼不對的?年輕人嘛,就該有血性,即使冒失,也不是什麼錯。老成持重,那是中老年人的專利。晴兒,你一個女孩子家,循規蹈矩一些沒錯,但像蕭雲隕石他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是思維太過於畫地為牢,很難有所作為,撐死了也只是刻鵠類鶩罷了,你別看你爸現在是個集團老總,風光無限,走到哪都一片讚譽聲,在我眼裡,不值一提,充其量也只是錢多點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俞知堂說話很直,連自己的兒子也毫不留情地批判了一番。
“那在你眼裡,什麼人才算大人物?”俞晴今日聽到爺爺這番言論,很吃驚,也很陌生。
“現在的張至清,未來的蕭雲。”俞知堂淡淡道,那神情,就像一卷《論語》,沉雄古逸。
俞晴和駱隕石齊齊動容,沒預料到老人心目中的蕭雲如此出類拔萃,竟能與張至清相提並論。
倒是作為當事人的蕭雲還能波瀾不驚,也不接茬,獨自研究起那個古樸的敞口素青瓷瓶來。
“這裡頭裝的是楊梅酒,我自釀的,有十年光景了。”俞知堂見他觀察入神,索性公佈答案。
“難怪這麼香,我很小的時候喝過一回,現在已經淡忘那種味道了。”蕭雲將瓶蓋開啟,嗅了嗅。
“楊梅酒可消暑,去溼熱,盛夏時節喝,最好。”俞知堂一點架子也沒有,隨和得像化雨春風。
“那我得好好喝上幾杯了。”蕭雲微笑道。
“唉,蕭雲,你可真受寵,這瓶酒,我想喝很久了,每次求爺爺都無功而返,而你一來,他就主動拿出來,待遇真是天差地別,羨慕死你了。”俞晴撐著下巴,那股醋味不言而喻。她一出生,奶奶就不在了,相處得最多的長輩除了爸爸媽媽,就是爺爺,嚴厲說不上,但很少聽到他對自己的讚揚,印象中甚至沒有在他的懷裡撒過嬌,更別提像今天這樣,對一個人這樣的熱情周到了,尤其對方只是一個年輕人。
厚此薄彼。
俞知堂聽到自己孫女的指桑罵槐,撫掌大笑,開解道:“晴兒,別酸了,爺爺最寵的還是你。”
俞晴不領情,輕哼了一聲,似乎對這句話一點也不相信,撇撇嘴道:“口說無憑,怎麼表現?”
俞知堂左右望了眼蕭雲和駱隕石,然後直接下了道命令:“你們倆負責吃完這盤韭黃炒蛋。”
“”
酒足飯飽。
蕭雲沒有叨擾多久,就告辭離開,臨走前,俞知堂又拉著他竊竊私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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