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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拳作揖,蕭逸上前兩步,端的是瀟灑與倜儻,“蒙聖上公主厚愛,蕭逸感激不盡,何來它說。”
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設,佳偶天成,錦繡良緣紛紛揚揚的一番讚歎,聚會迎來了□。
公子哥兒朗聲高喝,小姐千金捻帕羞澀,個個神情激昂歆羨。
主角到場,眾人集體唱戲。
主角離場,這出戏也算結束了。
整個過程很公式化,也不得不公式化。因為蕭狀元不識情趣,沒有悟得萬歲爺的深意,請來了一群礙眼的叉燒包。
夕陽微西,雲霞爛漫。庸俗的交談加庸俗的攀交情過後,安平公主甫一離開,大夥人似乎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道了幾聲多謝,逐一告辭。
“多謝狀元爺精心款待。”我本想參和在人群中隨大流離開,但左鄰右舍,又似乎過於草率。
“安小姐好生客氣!”蕭逸看我一眼,彎唇再笑。
平淡的語調、客套的說辭、溫和到遙不可及的微笑
明明視線相對,可我能感覺,很遠很遠!
最近,府裡東後院的那棵老榕樹最近來了群新客——好幾只玲瓏的黑燕子。
俏娟拉著彩玉拉著曉霞閒著無聊,指揮著老實的蔡管家兒子蔡力給鳥做窩,正搗鼓的起勁。
襯托鮮花的一片綠葉終於被我繡完了。
放下手帕,揉了揉眼睛,掃了眼還折騰著的俏娟幾人,我整理一下衣褶,決定去赴約,赴徐亦的約!
地點是最繁華的瀾街,一家雅俗共賞的聽雅酒樓。
安府距瀾街路途頗近,撐了把傘,帶著處事嚴謹的繡衣,我出了門。
自從三年前和右丞相家結了親,我便不好和徐亦見面了,又加著沒了蕭逸,我們就更沒了見面必要和見面途徑。緊接著徐亦外出歷練,實際就是打著這幌子游山玩水,於是這三年,過年過節也沒再見一面。
自然,除開前幾天在狀元府的那次。
俏娟正好是此空隔期過來的,所以既不知曉我和蕭逸的前塵往事,也不知我和徐亦青梅竹馬的事實。
上次,我剛遊魂似的盪出蕭府,便被徐亦一把利落拉到了偏僻角落。
俏娟因著先前自以為的誤會,抱著同情的態度在徐亦的一句“有事相商”後,很老實的替我倆望風。
其實,男男女女在一塊兒賞賞風景,聊聊人生什麼的並不打緊,且徐亦都退了我的親,還擺出一副生怕毀了我聲譽的樣子,委實氣人。
拂開拉著我袖口的爪子,我斜眼瞪他,“有話快說,神神秘秘的,惹人閒話。”
徐亦目瞪口呆,神色複雜,“亞亞,三年來,你脾氣大了許多。”
能不脾氣大麼?在我最是潦迫的時候,不僅不雪中送炭,還立馬給我降了“退婚”這塊大冰雹。
不過,這些我都懶得再說,畢竟,當初,是我求著他幫忙的
一路走到聽風客棧,理所當然的,背後指點議論的人不少。
徐亦身邊親近的小廝未伏一直在客棧大門處觀望著,見我來了,老遠就揮著手,笑容滿面。
當年知曉我以後會嫁給徐亦時,最開心的莫過於未伏了,因為他覺得我會是一個好女主子。
不過,甫一開始,這就是個相當不靠譜的事情。
上了樓梯,引我走向徐亦所在的包廂,未伏興奮之餘,嘮嘮叨叨的與我解釋,“公子本想包以前常呆的雅閣,有感情!怎奈晚了一步,被別人搶了個先,只好勉強找了個相鄰的。”
未伏語落,恰巧走到以前我們經常前來的雅閣,這裡的“我們”,當然還有,蕭逸!
腳步微微停滯,我略掃了一眼,微笑,舉步離開。
拂開珠簾,進了雅閣,穿著風騷的徐亦立馬迎了上來,“亞亞,我是來給你送禮的。”
抱起桌上的箱子,徐亦眉色飛舞,“這兩年,我無論走南走北,從未忘記過替你尋禮物。”
訝異的挑眉,我看著面前的箱子,半信半疑。
從表面看,外漆金箔,鑲嵌綠珠,模樣倒是華貴,不過,誰知道金玉內的是不是敗絮?
端坐在對側,抱過沉甸甸的箱子,翻蓋開啟,我好一陣無語。幸虧對此,我也並無多大期待!
“小姐,箱裡頭裝的啥?”繡衣估摸著是被其外金玉唬住了,探頭探腦的。
扯起唇角笑,瞄了眼繡衣,我再看兀自品茶的徐亦,“百來冊話本子。”
聽風酒樓之前叫觀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