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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因為透過後窗,正好可見波瀾綠水一片。
後來,新換的掌櫃覺得拗口,便改為“觀雅”二字。
再後來,現任當家的眉一挑,覺得之前的名字通通拗口,大筆一揮,“聽雅酒樓”由此而來。
固然,我私以為這個名號也甚甚有些彆扭
“亞亞,京城變了很多,你也不活潑了,就連現在的蕭逸都深沉了。”春風拂面,茶葉飄懸,連帶徐亦這番感傷的話也不知不覺減了幾分壓抑。
俏娟未伏方被徐亦支去買桂花糕,眼下雅閣也就他我二人。
徐亦會這麼有感悟說出如此嗟嘆的話,著實讓我訝異,“連客棧的名字都換了幾輪,更何況人呢?”淺淺一笑,我吹了吹茶麵上的綠葉子。
“亞亞,或許,是我的錯。”面目凝重的放下茶杯,徐亦抬眸,“我應早點回來,向你退親。”
我足足愣了半晌,才抬頭無語看他。
“倘若在賜婚前回來,興許不是現在這個狀況。” 垂下眼瞼,徐亦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茶水很燙,水汽霧騰騰的往上飄,連帶對面徐亦的輪廓也漸漸迷糊
捧著連外壁都被暈的灼燙的茶杯,我緩緩地抬頭,“都一樣的,更何況,蕭逸他在宴上說的那番話就足以證明,這三年,他心裡有多不屑於我。”
三月初一,科舉殿試;三月初六,聖上大擺瓊林宴接見科舉前三甲。經過重重考驗,蕭逸拔得頭魁,被聖上欽點為此屆狀元,並將萬千寵愛的安平公主賜婚於他。
這屆科舉殿試的精彩絕倫,乘著初春的暖風,不過一日,舉國盡曉,熱度延續月餘,至今不減。
大家小巷津津樂道的也無非就那幾樣,各具風流的殿前三甲;前左相之子蕭逸雙福臨門,狀元與駙馬簡簡單單戳手可得,如撿大運;還有,不識金玉有眼無珠的安緋亞,當年竟甩瞭如今順風順水的狀元駙馬爺。
如今,我仍舊能夠回想起當時看到蕭逸的那瞬間,心裡複雜喜悅的感覺。
第五章 此去經年【修】
那天,三月初三,狀元遊街。我縮在漫天漫地的黑色人頭裡,看著遠處的隊伍慢慢靠近。
嗩吶鑼鼓喧囂、男女老少擁擠的街道上。蕭逸騎馬在前,披巾掛彩,紅白相稱,神色卻違和於這種熱鬧的氣氛,矜持淡然的完全不像一箇中舉後的狀元。
偶爾,他會轉頭朝人群微笑,以示感謝。
周遭雜音起伏,孩童稚嫩的語音細碎得尖利,迥異的汗水味兒混在一起令人作嘔。慢慢接近、逐漸交錯、最後遠離直至身影消失不見
彼時,我才真正開始覺得,蕭逸,好像離我越來越遠,再也縮不近距離的那種遠!
手背一片冰涼,和貼著茶杯手掌的滾熱形成鮮明對比,冰火兩重對峙得叫人喘不了氣。
原來,不知不覺竟哭了麼?
抬起袖子慌忙抹了兩下,我衝對面的徐亦笑,“都怨你,你一回來便叫我哭的如此悽慘!”
“亞亞”輕輕叫了一聲,徐亦沉默,轉而又看向窗外。
趁徐亦給我面子,也未對我蠻不講理的言辭不滿,我連忙拾了帕子將臉皮好好整理一番。
未伏和繡衣買了桂花糕回來,人手拎了兩大包,散著淺淺的香味。
眾是美味佳餚無數,我的食慾還是被徐亦喚起的那番前塵往事攪和的一絲全無,隨便吃了兩樣,繡衣抱著泛沉的箱子隨我打道回府。
徐亦許是怕再觸碰我的傷心事,後來一直很安靜,只是揚著笑臉一個勁兒的往我碟子裡夾菜
我們剛要下樓,身後開門聲微響,正是未伏口中徐亦想包下卻被他人佔領的雅閣。
只是簡單的回望,便叫我悔不當初,哪怕此時想不動聲色的離去,也已來不及。
甫一轉頭就發現了我的探花郎於偵韋,正淺淺衝我微笑,而他身側的蕭逸,也只是短短掃我一眼,再掃我身邊的徐亦一眼,又神色淡然的側首與另一男子說話。
我想,就這樣了吧,似乎也沒有打招呼的必要,朝於探花回以一笑,我儘量忽視衝入眼角的那抹淡藍影子,轉身,預備走人。
然,一側的徐亦卻紋絲不動。
訝異的抬眸,方來不及說話,徐亦俯首正色瞧我一眼,迅雷不及的拽住我左手,將我早已背過去的身子轉回來,一言未發的往蕭逸那方走過去。
距離太短,我心中的駭然還未由內往外掛在麵皮上,蕭逸清晰的輪廓就閃現在眸前。
“蕭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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