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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叫了我一聲:“常歡。”修長的手指移下來,碰了碰我的臉。
他說:“你在發燒,我帶你去醫院。”
我想說不,但他的手己經把我托起來了,我不得不睜開眼,門沒有關上,紅腫的眼睛對光線敏感,那黃色的光讓我覺得兩眼刺痛,眼淚自動流出來,根本不受控制。
嚴子非低頭,寢室裡沒有開燈,只有從門裡射進來走廊的一點光,他輪廓分明的臉半明半暗。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楚,他是我永遠得不到的,無論他離我有多近。
嚴子非拿手來抹我而眼淚,聲音很低:“這麼難受?難受得哭了?我打不通你的手機,是沒電了嗎?你該給我打電話的。”
我不說話,只看著他,不用照鏡子我都可以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目光。那是一種乞討的人站在櫥窗外,看著自己水遠都買不起的那塊蛋糕時的目光。
我無聲無息的反應加深了他的擔憂,他緊了緊手臂,又騰出一隻手去拿我掛在床邊的外套。
“來吧,穿一件外套,我帶你去醫院,沒事的,很快就會好。”
我的靈魂在掙扎,滿身是血的,但另一個我走過去,冷冷的扼住它,直到它窒息。
我側過頭,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眼淚瞬間濡溼了他的一小塊領口。他的身上永遠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氣味,我知道我可以得到他的庇護,他將免我風雨,免我流離失所,免我無枝可依,他將照顧我,即使我只是一個影子。
我閉上眼睛,耳中有個冷冷的聲音: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放棄他呢?
我那痛苦不堪的靈魂突然安靜下來,如果是他,我願意做一個影子,影子的幸福也是幸福的,至於自尊和靈魂,誰要孤獨滄桑的自尊,讓我的靈魂死掉好了。
2
醫生的診斷結果是炎症引起的發燒,咽喉已經發炎紅腫到無法吞嚥,吃東西是不太可能了,發聲都有難度。熱度不退的話,還有轉化成肺炎的可能,開了單子先吊兩瓶水,熱度不退的話明天再來。
手上插著吊針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己經不能再閉上眼睛了。
我甚至覺得好笑,這橋段明明是《茶花女》裡才有的情節,我這種下了課就要轉三班公車去打工,一個人打掃整個咖啡店,關門打烊後還要從校門口飛奔八百米回宿舍樓的女孩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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