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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耳邊說話,慢慢地,溫熱的氣息落下來。
他說,“你也是,每天開心。”
我想笑,又想回答他,但是眼淚忍不住,已經先行流了下來。
見過連土豆都沒種卻在地裡挖出鑽石的農夫嗎?
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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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我回來啦,嘿嘿,曬得如同烤乳豬嫋
旁白:描述一下,曬出n處痕跡,腳面上白色的夾腳涼拖印,手腕上白皮手錶印,肩膀上吊帶衫印,臉上墨鏡印
海:還要不要見人呢?見人怎麼解釋呢?哈姆雷特式的思考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3 章
嚴子非把我送回學校。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那個擁抱彷彿將某些固有的東西打碎了,但是誰也沒有準備好迎接隨之而來的變化,只好沉默。
我漸漸忐忑,開始回想之前的所有細節,我撥電話給他,他來了,帶我去醫院,又與我一起吃飯,對,他給了我一個擁抱,但在那種情況下,不擁抱才是奇怪的吧,但是我的反應呢?
我居然哭了,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我也知道這反應是不正常的。
我哭什麼?受了委屈?向他發洩?還是喜極而泣?
哪一條都不是好理由。
我怕他誤會,更怕自己是誤會了,這樣的誤會是致命的,說不定會導致我再也見不到他。
車停在寢室樓門口,校園安靜,到處都沒有光,要不是他,或許根本就沒可能把車開進來。
我從未見過有人攔下他的車,無論在哪裡。
我們一起下車,我抬起頭與他說話,雙手插在口袋裡。
“嚴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還有剛才在料理店裡我知道那是因為除夕夜,不不,是因為新年零點慶祝的時候大家都會那麼做,所以你放心吧,我不會誤會的,還有,還有今天真的謝謝你。”
我這一番長篇大論在心裡不知打了多少遍草稿,但一出口便開始語無倫次,堅持到最後我整張臉都紅了,下巴習慣性地往下縮,恨不能把頭都藏起來。
他靜靜聽著,眼睛看著我的,黑夜裡帶著光的剪影,眼裡有許多莫名複雜的情緒都融在黑暗裡,我看不清,也不敢仔細看。
他最後說,“好的,常歡,不過你不用謝我,今天應該是我謝謝你。”
我猜不到他這樣的回答,一時張口結舌,他仍立在我面前,許久又說了一句,“或許”
或許?我等他說下去,但他卻已經轉身,與我告辭,竟就這樣走了。
留下我,立在最熟悉的寢室樓門口,恍若一場大夢。
我最後走進寢室樓的時候已經過了一點,幸好這兒除了我已經沒有其他學生,而阿姨在這段時間與我的單獨相處中已經與我建立起了非同一般的革命情誼,特別是剛剛離去的那個除夕夜,要不是姑姑將我帶走,這時候我應該已經與她一同完成了一頓熱熱鬧鬧的餃愛 @ shu # 樓 % 整 * 理子宴,並且一起吃著看完央視春節聯歡晚會了。
也因此,當她聽見我的叩門聲之後,非但沒有抱怨,還特地披衣起來開門,招呼了一聲,“才回來啊,年夜飯吃得怎麼樣?”
我看著她,有些恍惚,她便笑了,“這孩子,是不是喝過酒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呢。”
我回神,抱歉著,“對不起阿姨,讓你一個人過年了。”
“說什麼呢?跟自己家裡人過年要緊啊,我要不是過年沒買上票子回不去,誰在這兒值班呢?剛才跟家裡透過電話呢,我小孫子都會叫人了。”
我知道阿姨從安徽過來,平時很少提及家裡,或許是不願提,但今天她這樣一講,卻讓我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她並不是不願提自己家裡,只是不想我難過。
在她眼裡,我就是個就連過年都不能回家的孩子,不要太多談論她認為所缺的東西,這是最樸素的體貼。
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姑姑家發生的一切,鼻酸起來,慢慢答了句,“謝謝,阿姨,新年好。”
阿姨打了個呵欠,推推我,“新年好,阿姨可沒紅包給你,快上樓吧,明天早上下來吃餃子,剩了好些。”
我點頭,上樓去了。
這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以為自己會無法入眠,沒想到事實卻是沾床便睡著了,還做夢,夢見媽媽,她在老家簡陋的廚房裡煮飯,我坐在她旁邊擇菜,不停地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