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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你,輸給嚴子非沒什麼了不起,可是常歡,我不想你站將來受傷害。我只想你知道,嚴子非接受你,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我吸氣,全是冷的,一路凍進肺裡。
“這和你無關”
袁宇發脾氣了:“對,跟我無關,可我就是那麼賤。”
我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鎮住,徒然張著嘴,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們回去以後嚴子非來過W市,我不知道他和我表姐談什麼,可我表姐哭了,你大概沒有感覺,可是我表姐從七八歲開始就投再哭過,還有何先生找嚴子非談話,我聽到他們說到你,他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他原本不想那麼快,可你”
我整個人都涼透了,聲音都像是碎掉的冰碴子。
“可我怎麼樣?”
袁宇一下子語塞起來,停頓了兩秒才說:“那是男人之間的談話。”
我盯著他,重複:“可我怎麼樣?”
袁宇竟然不能與我對視,他把頭別過去,才說:“可你太沒有安全感!”
我的耳中轟隆作響。
沒有安全感,是,嚴子非明白,他什麼都明白,我在他眼裡沒有秘密,一切都是透明的。那一夜的我在他心裡,一定像一個光腳走在雪地裡的乞討者,有一點兒溫暖就會死死抓住不放。他只是同情我,可憐我,施捨我。
我記得他的每一個表情,說的每一句話,他說:“常歡,不是現在。”更早一點兒的時候,他說:“常歡,其實我們不必那麼快,我可以等你再長大一些。”
那根本是一句安慰!他只是不知拿我這個贗品怎麼辦好,他不能推開我,就像他不會也不能推開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她多可憐,飢寒瀕死,劃盡了最後一根火柴,不伸出手的旁觀者會覺得自己是有罪的。
“常歡”袁宇向我伸出手來。
我突然憤怒起來,揮手將他的手打掉,我聽到自己變得尖厲可怕的聲音在大雨中響起來。
“誰要你多管閒事!對,就是我主動的,我懇求他,我不要臉,你滿意沒有?嚴子非不會愛我,他只是舊情難忘,只是覺得我跟他曾經的愛人長得像。你不就是要告訴我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嗎?你不就是要告訴我他是不會愛上你姐的,也不會愛上我的嗎?你已經說過了!可我樂意,我高興,我也賤!跟你一樣!”
我一氣喊叫出這麼一長串話,整個人都有虛脫的感覺,只知道握緊拳頭在原地搖晃著喘氣,而袁宇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彷彿不能相信自己所聽的到的。
我只看到他的嘴張合數下,最後終於發出聲音來,看我的目光分明是悲涼的。
他說:“常歡,我沒想到你是這麼想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然後他就走了,頭也不回地踏進雨裡,水窪裡的萬千光點隨著他的腳步四散濺開,一切倒影都被打碎到不成樣子。
耳中的雷聲仍舊轟鳴,我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呆呆地看著他離開,那件溼透的羽絨服仍舊在鐵椅上團成一團,我下意識地抓起它,又向前走出一步。
大雨中突然亮起來的車燈無比刺目,飛馳而過的車輪兩邊雨水潑濺如瀑,我尖叫了一聲,再去看袁宇,他己經到了街道的另一邊。
巨大的驚恐讓我腦中一片空白,我想叫住他,想讓他回來,但他走得那樣快,對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趕上的速度,而瓢潑大雨在這個時候成了無邊無際水泥的牆,阻隔一切,我最終只是站在空無一人的車站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模糊,遠去,消失,這過程是那樣不可思議,就如同那棟在大雨中變得虛幻的樓,讓我懷疑它和他是否真的存在過。
4
袁宇離開後的一個月,我走在學校裡時常有錯覺,錯覺他會突然出現在某個轉角,或者上課的時候站在玻璃長窗外對我招一招手,就連咖啡店也不安全,有幾次我踏上二樓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地心裡一跳,覺得他仍舊坐在那張沙發上,轉眼就會朝我走過來。
就連那件羽絨服都成了一個刺目的存在,那是一件藍面白裡的羽絨服,又輕又暖,我這樣沒見識的都知道價值不菲,更何況袁宇身上從來也沒有便宜的東西,窮人就是這樣沒膽色,我連狠心丟掉它的魄力那沒有,躊躇再三隻好將它帶回寢室塞進床底的箱子裡。
但袁宇就這樣不要了,再也沒有向我討要的意思,我猜想他大概是不會再與我聯絡了,可又怕突然有一天他回來問起。
我記得他說過:“再喜歡一個人,分開時間久了就會淡的,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