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與倫比的討價還價熱情,幾乎沒有停過嘴,拎著大包小包上車以後,我又一路不厭其煩地說著選單,到走進他的家門口都沒有停過嘴。
走進廚房的時候,我的嗓子已經啞了。
袁宇終於受不了了:“別說了,你不覺得口渴嗎?”
我嘎然收聲。
他問我:“喝水?”
我搖頭:“不要,你出去吧,我很快就能弄好。”
袁宇轉身走了,我開始洗切,兩分鐘後他又回到廚房,把一杯水放在我手邊,然後問:“要幫忙嗎?”
我連頭都不抬:“你什麼都不會,別來湊熱鬧。”
“你教我唄,你都說了一路了。”
“不用了,很快,你出去等我就行。”
“不就是洋蔥土豆絲嗎?我會切,你讓開。”他捊起袖子。
我用一隻手推他,怎麼都不抬頭。
袁宇不再說話,廚房裡只剩下砧板上散落著淺紫色的洋蔥衣被滴落的水珠擊中時發出的細碎聲音。
我扔下刀捂住臉,哽咽道:“洋蔥。”
袁宇沒有回答,我聽到水聲,他開啟水龍頭,把刀和洋蔥都扔進了水裡。
“好了。”他說。
我仍舊捂著臉,刺鼻的氣味讓我淚流不止——我真不該買洋蔥。
“要毛巾嗎?”他問我。
我搖頭說:“不,讓我一個人待著。”
但袁宇並沒有走開的意思,我的手被他拉開,光亮讓我紅腫的眼睛無所遁形。
我看不清袁宇,他在我的淚眼裡還是那麼模糊的一團影像,而他執意地不肯放開我。
我聽到他叫我:“常歡。”聲音輕得像嘆息。
然後他低下頭,吻了我。
那是一個帶著微鹹味道的親吻,十分溫柔,甚至帶了一點兒小心翼翼,這太不像袁宇了,我記得他曾經那樣霸道地吻過我,不顧我的掙扎與反抗,我也記得另一個男人所給我的無數個溫柔而持重的親吻,在那許許多多個靜夜裡,那些耳邊的低語,朦朧睡意中的擁抱與纏綿,最後都成了喧囂塵世裡簡短的一個擦身而過。
袁宇的唇終於離開,我聽到他說話,就在我耳邊:“忘了吧常歡,一切都會好的。”
或許我應該再給他一個耳光,但我悲傷而軟弱,再沒有一點兒力氣,而他收攏雙手,年輕男人的胸膛堅硬而溫暖,就連他的聲音都是帶著溫度的。
他說:“我在這兒呢。”
兩個星期以後,我與袁宇一同去了機場。
我的行李少得可憐,而袁宇只背了一隻運動包。
我原本想把被子都帶到加州去,但袁宇說相信我常歡,宿舍裡什麼都有,包括電飯煲,學校旁邊就有亞洲超市,連粽葉都能買到。
我十分懷疑,但行李超重也是要算錢的,最後我還是妥協了。
機場人很多,一切順利,我們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有人替我們換好了登機牌。
、袁宇給我們介紹,說那是他姐夫,現在在海關工作,又嬉皮笑臉地抓著我的胳膊說:“常歡,我同學。”
袁宇的姐夫笑得很和善,說:“原來你就是常歡。”
袁宇的姐夫有東西要他帶去美國,離開前我拉住他:“你的姐夫?”
“堂姐夫!常歡,我有個大家庭,以後你可得記清楚了。好了,在這裡等我,別亂跑。”
我還來不及抗議,他就跟著他姐夫走了。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人真多,我不敢走開,怕袁宇回來找不到我。
幾個孩子跑過我的身邊,後面跟著滿頭大汗的父母,我手忙腳亂地避讓,最後還是沒能避開最後一個小肉球。
三四歲的孩子炮彈一樣撞到身上也是殺傷力十足的,我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孩子與我摔作一團,場面無比狼狽。
孩子的高分貝尖叫簡直扯碎我的耳膜,幸好有人伸出援手,一把將他從我身上抱起,交還給堪堪趕到事故現場的他的父母。
然後那人轉身,彎腰,又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又看到了嚴子非,如同在夢中。
孩子的哭聲、父母的道歉聲、圍觀眾人的議論聲包圍了我們,而我眼前模糊,根本不能作聲。
幾分鐘後,我坐在鐵質的長椅上,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也在這裡,這麼巧。”
嚴子非微笑了一下,在這擁擠嘈雜的機場大廳裡,他仍舊優雅而俊美,看上去如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