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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飛魄散之感,手裡的傘也扔到了地上,滿面緋紅,汗也沁了出來。這條路只通向豔陽的刑房,再無他處,如今她這樣慌張的跑出來,卻又偏與世子妃遇了個正著,真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無事也變成有事,能解釋也不得解釋了。
香兒不動聲色,彎下腰來為青青撿起地上的傘,既不惱,又不問,也不再往前走,只讓青青把她送回到別院門口,竟還是隻字不問,全當方才無事發生一般,遣走了青青,獨自回了院裡。
香兒進了屋中,只見雪夜身著一件二色金穿花青底箭袖,手拿了一本兵書,正半臥於臨窗的木炕上,少了平日裡的鐵血英氣,反倒略顯慵懶之態。然而雪夜見香兒進來,便坐直了身子,對香兒一笑,那慵懶之態,也立即全無,與方才模樣判若兩人。
香兒見狀,搖搖頭,一面走上前與雪夜相對而坐,一面略有責備之意的與他說道:“你怎的對我也這樣見外,既是身上難受,對我又強撐著什麼?”
“強撐?我可沒有,只是方才有些困了,這才躺了一會兒。”雪夜分辯道。
“你這臭奴隸,還當我好騙是怎的?我是你的妻子,你在我跟前卻還撐著瞞著的。”香兒瞪了雪夜一眼,略有了嗔怒之態,“我豈不知你一到陰雨天便周身疼痛,不然昨日為何半夜去習武?今日又怎的一刻也懶得動身?即便是要瞞我,也不先瞧瞧你自個兒的模樣。”
“我的模樣怎麼了?”雪夜問。
“今兒早起,瞧你那握拳咬牙冒汗發抖的,我就知道你又是在忍痛不說了,”香兒嗔責道,想到夫君這些年來仍飽受舊傷折磨,卻又偏偏總在她跟前強撐著,一時心疼,竟紅了眼圈,嘴上仍說道,“都疼成那樣,還要瞞我?我要知道你這樣,方才就不進這屋,等你看書看睡了再進來。”
雪夜瞧著眼眶發紅的香兒,溫柔明朗的一笑,握了她的手,說道:“我並非要瞞你,只是這些小事不值得一說罷了五年前你嫁給我時,恰是我內傷外傷幾乎一死,這些年來你受我拖累,日夜操勞著調理我”雪夜說到此處,溫柔的攥緊了香兒的手,繼而道,“我只不想讓你再受累,若你因此多心,日後我身子再難受,也不瞞著你了。”
香兒聽得雪夜這一席肺腑之言,心中溫暖且又酸楚,眼淚雖掉了下來,嘴角卻有了笑意,只抽出手來,捶了一下雪夜的肩膀,說道:“什麼拖累,什麼多心?你若這麼說,就更顯見外——你這臭奴隸,日後斷不可再瞞我,當心我被你氣急,可要翻臉了。”
“我這怎麼算見外?”雪夜笑道,“父親和我常要出征練兵,這王府和柱國府,裡外全憑你一人操心,我不想再給你添累,也算見外?”
香兒被雪夜說得撇嘴一笑,方才的不快倒也全散了,她吩咐丫鬟拿了一瓶驅寒的黃酒和幾淺碟小菜,放於木炕之上,便與雪夜邊飲酒邊聊了起來。
香兒一面與雪夜倒了一盅黃酒,又給他夾了些雪菜拌的筍片,一面對雪夜講起了與青青相遇的經過。
雪夜聽後雖覺意外,但想到昨晚所見阿奴與青青的場景,卻也覺得是情理之中,便先問香兒:“你去找豔陽什麼事?”
“我只想著,前兒父親處理他和盧孝傑的事,並未問清原因,便發落了他——父親覺得只處罰了豔陽即可,但我想,這事到底該問問清楚才好。”香兒答道。
“你這就有些糊塗了,”雪夜對香兒道,“雖然你是主、他是僕,但你這一問,必然要牽連五年前他與盧孝傑勾結那一案,而其中又有許多複雜,他豈不知你的性子?假如他說起當年,說是父親冤枉了他,以你對他的態度,你怎肯聽他的?到時只怕你又不信,斥責了他,他反倒更不願說實話;抑或他承認當年確實有罪,你如何能信他改過前非?到時又要咄咄逼人的問訊他——這樣一來,你今日去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香兒聽了,雖暗笑雪夜竟還把豔陽的心理分析得頭頭是道,卻也承認,他這番話有理。以她對豔陽的恨,只怕還是不能客觀,最終問得也未果。幸而今日青青撞了她,讓她打消了念頭,才免了這一場糊塗事。
香兒一時沒了言語,只拿了酒杯慢慢呷飲著,耳畔聽著窗外潺潺雨聲,陷入沉思。她想起青青那慌慌張張、面色緋紅的模樣,不禁猜測她與豔陽之間可否有男女之情?論理說應該不會,除去地位、年齡的懸殊不說,那青青才進府幾日,如何能與豔陽有了感情?然而,反過來再想,豔陽是何等的俊秀出眾,端得是那人群裡一眼就看得到的,昔日竟還引得附近少女駐足盼著看他,如今雖落魄了,但五官卻精緻不變青青不過十七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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