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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又想起,昔日父母交代過她,帕子不可隨意給人,這才收了手,復又對豔陽道,“快擦擦身上的水吧,不然真是要得風寒了。”
豔陽將板子放在牆頭立好,抬了手,用袖子將臉上的雨水擦乾。這時,又聽青青問道:“你把這些東西拿到外面做什麼?”
“沾了塵土,擦洗一下。”豔陽簡單答道。
青青看了一眼那被豔陽洗清擦淨的刑具,白日裡見了這些東西,仍感到毛骨悚然,便蹙眉問:“這嚇人的東西,何必擦它?”
豔陽被青青一問,這才想起,他是素來習慣了這些折磨人的東西,可對方卻畢竟是個小姑娘,見了這刑具豈能不怕?他便趕忙把放在青青眼前的刑具全先收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他本是想著,過幾日,就是按例行刑的日子了,這刑具放了近兩個月也髒了許多,終究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乾淨些,也不致傷口再發炎潰爛了,擦洗之後本要放在外面曬曬,卻不料又下了雨此刻再被這姑娘看了,只怕她還會誤解他有什麼受虐的癖好。
說話間,青青已經擦乾了自己的頭髮,收好了帕子,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天藍色的細頸瓶來,遞到豔陽面前,笑道:“只顧數落你,倒把正事忘了——給你——這是上好的藥粉,雖說碰了傷口極疼,卻是治跌打的奇藥,用了便止血消腫。”
豔陽看了那瓶子一眼,想起初入王府的頭兩年,受不住酷刑,常用這瓶子裝的藥,於是他並沒有伸手接,只說道:“這是王爺的藥。”
“你別誤會,這可不是我偷的。”青青說,將握瓶的手收了回來,抿了抿嘴,垂眼道,“這是王爺親賜給父親的藥,只可惜——”她說到此處,想起亡父,不免傷情,便趕忙改口道:“這藥我留著也不用,還是給了急需的人才好。”
豔陽卻還是沒接了青青手裡的藥瓶,只對她道謝說:“下奴謝過姑娘的好意,只是這藥,下奴也有一瓶,現在還沒用完若日後用完了,再勞煩姑娘也不遲。”
青青聽得豔陽這麼說,便知趣的把藥瓶拿了回來,只是一番好意屢被拒絕,臉上略有了些尷尬。但她也很能體諒,這奴隸多年未曾受過他人的好,想必已經習慣獨自一人舔舐傷口,再有人照料,想必也是極不自在。
“既是這樣,日後若沒了藥,切記管我來要,千萬不要貽誤傷情。”青青說,抬眼看了豔陽一刻,又想到自己兩日之內來單獨看他兩次,男女畢竟有別,她難免怕對方多心,便說道,“我只想你早日好起來,小公子才能放心。否則,他一個小孩子,心事沉沉的,怪可憐呢。”
“下奴明白,”豔陽說,心知青青對他好,儘管不願不知好歹,卻還是忍不住又一次說道,“只是,還請姑娘不要對下奴太好,下奴是戴罪之身,身為下、賤,不敢讓姑娘受累。”
青青可是真真聽不得豔陽這種話,這自輕自賤、逆來順受的話,從眼前這樣一位長身玉立、俊秀文雅的男子嘴裡說出來,端得讓人心尖極疼。她真不知府裡的其他人竟怎麼能眼看著這樣一個男子受盡苦楚反倒還落井下石。
青青心裡這麼想了,一時激動,順嘴就說道:“你甘受苦是為贖罪,我救你也是為贖罪,都是一樣的,怎麼就有受累不受累?”
豔陽一怔,不僅打量了青青片刻。她也為贖罪?一個小姑娘,如此冰清玉潔的模樣,純真爛漫,何罪之有?
青青話音剛落,也猛然才反應過來,頓時心中又驚又恐。她驚的是,自己竟一時心急,連什麼贖罪、甘心之類都說了出來,怎麼如此糊塗;她恐的是,極怕豔陽追問她贖什麼罪,她既知道豔陽的身份,也知道他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正統公子,更怕道出自己的身世惹他鄙薄輕視。青青此刻頓時覺得後悔萬分、不知所措,再不多解釋半句,只拎起地上的傘,一扭頭跑出了刑房的門。
她出了刑房的門,打著傘低著頭一路疾走,滿心後悔、思緒混亂,猝不及防的,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她趕忙後退幾步,抬起頭來看,頓時驚得連傘都掉到了地上——與她迎面撞上的,竟是香兒!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毛,自己對青青個豔陽打傘的片段感到很萌,難道我果然對雨中男女有愛麼?
雪夜聽到了青青和阿奴的對話,青青著急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香兒。。。預知後事如何,明天再來更新
最近學校節前變態讓偶很忙亂,看來只有中秋三天,試試能不能恢復一日雙更或三更了~~
香兒心下計青青,豔陽連受三刑罰
卻說青青與香兒這一撞,著實把她嚇得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