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上官。”
上官是莫梵亞母親的姓氏,而上面繁複的銀蓮花,也是上官家的徽紋。
“說起來,蘇瑞,那個年輕人,怎麼和我家的樂樂,長得那麼像”蘇媽媽又在旁邊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
這一次,連李艾都覺得吃驚了。
“難道是莫梵亞”她衝口問出。
蘇瑞沒有回答,她將懷錶往蘇媽媽的手裡一塞,人已經衝了出去。
莫梵亞見到樂樂了嗎?
他見過樂樂了嗎?
為什麼?
他是知道了什麼,還是單純來看看?
一路飛奔,蘇瑞的腦子裡飛快轉過無數個念頭,卻沒有一個念頭能夠得到解答。電梯裡沒有人,樓梯沒有人,大廳也沒有人,可是,蘇瑞知道莫梵亞沒有走遠,她知道他就在附近,她幾乎能感受到他的氣息,那乾淨的,簡單的,善良的,遲鈍的、頤指氣使的、讓人愛不得氣不得的氣息。
時間已是傍晚,路上的行人不算多,但也決計不少,路燈順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一直延伸到天的盡頭,更遠的地方,城市空濛蒙的天,空寂遼遠,寂寞刻骨。
蘇瑞猛地停下腳步,她緩緩地轉身,然後,她看見了他。
看見披著燈火,孑然而立的莫梵亞。
他穿著普通的襯衣和休閒褲,袖子處的扣子是解開的,隨意地捋在手臂上,眉眼素淨,光線模糊了他的容顏,娟秀寫意,是湖筆濺過宣紙,勾出的墨跡。在他的背後,街燈悽迷,暮色浩瀚,有夜航的飛機滑翔而過。
蘇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可是,在目光撞見他的時候,淚水莫名地模糊了雙眼。
不遠的地方,一家小小的音響店裡在迴圈著一首憂傷的歌曲。
ha~
can you feel my broken heart?
broken heart
“莫梵亞”她深吸一口氣,想掩飾住這搗亂的淚,嗓音固然帶著鼻音,但清晰冷靜,應該不會被發現。
莫梵亞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平靜的目光,陌生的神態,然後,他筆直地走向她。步伐很大,毫無遲疑,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後,他張開雙臂,不由分說,沒有停頓,就這樣緊緊地抱住了她,手臂環過她的背,呼吸拂在她的耳側,他的頭髮摩挲過她的臉頰。
蘇瑞突然泣不成聲。沒有理由,其實心是平靜的,沒有悲哀,沒有歡喜,它空白得可怕,彷彿一片被放逐的荒漠。
可是,她沒辦法忍住抽泣,沒辦法忍住眼淚,在莫梵亞的懷裡,蘇瑞哭得不能自已。
莫梵亞只能更緊地抱住她。他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正如她一樣。
除了擁抱,再無他法。
大道上,無數輛汽車呼嘯而過,射燈偶爾會打在他們身上,又很快隱進了黑暗裡。
蘇瑞不知道他們擁抱了多久,好像用光了全部的力氣,他才鬆開她,她也輕輕地掙開他。
“跟我走吧。”他望著她尚存淚意的臉,異常堅定地說:“跟我走吧。”
“能去哪呢?”蘇瑞悽迷地笑笑,她抬起頭,看在咫尺間的他的臉,魂牽夢縈了太久太久,當他真的在她面前時,卻反而給她一種夢遊般的恍然。沒有絲毫真實感。
這只是夢吧?
“去哪都行。”莫梵亞的手已經滑了下來,撫過她的胳膊,毅然抓起她的手,然後,他轉身,往大街的方向走了去。
蘇瑞沒有推開他,她甚至沒有說話,就這樣溫順地跟在他的身後,她的視線並未離開他的背影,看著他清爽的短髮,秀氣的耳廓,白色的襯衣,他肩膀的線條,他的一切的一切。
這些畫面,也充斥著她全部的感官,蘇瑞聽不到其他聲音,看不見其他行人,他們穿過長街,穿過人流,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莫梵亞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而她則是撲火的飛蛾。
他們不知道可以去哪裡,只是一路向前,不能停下來,更不能後退,好像腳步一停,就必須回到各自的位置,各自的生活。
人如逆水之舟。此生是一場註定遺憾終場的獨幕劇。
莫梵亞帶著蘇瑞跳上了一輛公交車,那也許是他第一次坐公車,下班的高峰期還沒有完全結束,車上的人很多,也沒有座位,在他們上去的時候,甚至不知道是幾路車,又要開往何處。他的手環在她的腰間,眉心微蹙,她則被人流擁擠著,只能緊緊地靠著他。
蘇瑞已經習慣了擠公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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