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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手中捧著蒸好的毛蟹,立於院角,也不靠近。
杜若起身立直,召了安娘過來,啞口僕婦才邁了步,將一大盤蟹置於石桌正中,旁邊放上調好的姜醋調料。
蟹微帶河水腥味,伴著醋的酸氣,充入人的鼻腔,很是誘人。
杜若在即墨對面坐下,取了一把剪子,剪開綁在蟹上的粗繩,問:“以前吃過河蟹麼?”
即墨搖頭,她雖是
56、杜若 。。。
公主,居於京中,竟是無緣這樣的食物。
“那你今日試試,吃過便不會忘記。”言談間,已熟練揭開蟹蓋,一股熱氣從裡面冒了出來,嫋嫋地消失於半空中。
“來,我教你。”杜若手勢熟練,如庖丁解牛般一步步,將螃蟹大卸八塊,即便在最角落的地方,也能順利地挑出些鮮美細潔的肉來。
即墨有樣學樣,雖然動作偶有笨拙,但也拆解得不錯。
一隻蟹吃完,看似不多,腹中卻也飽了七八分。
“第一次和人吃蟹,覺得還好麼?”他抿了一口黃酒,眼神有些慵懶。
“我~~~極少與陌生人共食,尤其是~~~”即墨沒有再說下去,她想說的是“敵人”,話未出口,卻被誤會。
“我是為數不多與你一起吃東西的男子麼?”玩味的眼神注視即墨,等她答案。
即墨想了想,眼角瞟了桌上剩下的小菜,執起筷子,夾起一片蒜泥白肉,放入口中:“以前,有個男人讓我陪他吃過肉。”
杜若放了酒杯,臉色微微變了變,冷然地問了一句:“寧遠可汗麼?”
即墨沉默,權當作答。
“他可以給你的我一樣能給!溫柔、孩子、天下~~~”終於,他不若表面那麼淡然處之。
即墨點頭:“是的,你都可以給,包括~~~天下。”
瞬間,即墨眼神變得犀利:“杜公子,你終於不再諱言對於天下的野心了麼?”
杜若臉色微微僵滯,未得轉圜,又聽即墨道:“一個人住在這裡,讓我有許多時間去思考一些事情。想得多了,偶爾也會有些體悟,將那一點一滴的體悟串聯起來,大約就能將過去的那些疑團串個大概。杜公子,您想聽聽麼?”
這次,換成杜若擰了雙眉,一手執起一個空空蟹蓋,輕輕在石桌上轉著。
“從哪裡說起呢?大約也快一年了吧~~~”
57
57、我哪裡敢相信? 。。。
一年前,是蒙古人入宮的時候,他對於皇室所做的事情,從那時就開始了。
即墨望著杜若,眼神前所未有的亮:“杜老將軍現在還好麼?”
“還好~~~”杜若答:“只是大約很久沒有能下床。父親不良於行已經有兩、三年了。”
是了,如今的杜將軍已無法再控制杜家的一切軍隊勢力了,即墨在卷宗簿冊中鑽研穆將軍的時候,也看了與他齊名的杜老將軍。一個戰功赫赫、忠心家國的老將軍竟在暮年還能對皇室伸出手爪,不是他變了,便是他已經不行了。
期間,杜若將父親臥病的訊息一直封鎖得很嚴,未有一點訊息傳出,必勒格這裡也只能隨著手頭不多的蛛絲馬跡推理揣測。當然,即墨存了私心,從情感上講,她也無法接受杜將軍在這樣的年齡,將自己一世英名定格為一個晚節不保,甚至是竊國大盜的形象。
“那時,蒙古人破宮,弟弟卻不見了。”纖長手指細細摩挲著裙側絲絛,回憶著當時情境:“後來,聽活下來的老宮人說,當時是有一隊人馬護著皇上在宮內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去的。”
杜若面朝即墨,微微地笑了,輕淺道:“你與熙兒是不同的,你終究比她聰明很多。”
微扯嘴角,聰明麼?即墨不覺得。
“我問了母后,那些死士不是她派的。如果說,後宮爭寵母后還捻熟,朝中厲害爭鬥,她卻並不擅長。而當日破宮時,朝臣無一上朝的情形看,讓她斷定,救皇上不是京中官場或將門所為。”那時的情形,是讓人寒心的。只是若要責怪起來,也怪無可怪了。有時候,選擇放棄怨憤,人會輕鬆一點。
“我也問了寧遠~~~”抬眉看了杜若一眼,即墨很少與他提及寧遠的事情。“蒙古人也在查皇上的去處,多方努力我也是見了的。想來,他~~~沒有要騙我的必要。弟弟的確不在蒙古人手中。而那些保護弟弟離宮的死士與他們背後的勢力始終沒有現身。對於他們的目的,也就沒了個合理的解釋。自此~~皇上去向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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