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穿過人群,直奔水榭。
“來人,將刺殺太子之人拿下!”他手一揮,毫不畏懼雲意嗜人目光。對於奸相,他本就有恨,而姬允禎之下場,在他看來亦是由雲意一手造成,如今又傷太子,新仇舊恨,哪怕犧牲性命,也要將奸相剷除。
“咳咳,住手!”李君照撥開雲意,搖搖晃晃上前,他已經自藥性中清醒過來,只聲音暗啞得厲害。他神色端肅,青紫的左眼圈看起來卻有幾分滑稽。
“太子殿下!”秋狄面色凝重,跨前幾步,想要走入水榭,卻被李君照所阻。
“這並非刺殺。”李君照沉涼的目光緩緩所過眾人,“是本宮喝醉了,無意冒犯了左相,這才造成了誤會。”
“只是誤會?”朝臣顯然懷疑,“即便太子無意冒犯左相大人,其護衛竟敢拔刀傷人,亦罪不容赦。”
“太子宅心仁厚,也不能縱容刺客。”有臣子語重心長勸誡。
李君照環視眾人,覺得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略微沉吟,心中已有決斷。
“華殤根本不可能刺殺本宮!因為、他與本宮乃親生手足,華殤他是、當年失蹤的四皇子。”
鏗鏘如鐵,擲地有聲的一句,如同巨石投入湖中,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四皇子?怎麼可能!”有人沉不住氣尖叫起來,臣子們紛紛注目華殤,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過週歲的四皇子失蹤之事,當年鬧得滿城風雨。快二十年了,人們早將此事淡忘,今日卻忽然冒出一個四皇子。更重要的是,那人竟然是左相原雲意男寵?
忽然之間,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議論。
李君照抬手壓了壓,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紛紛目視他:“本宮本非妄言,乃是經過多番查證。皇子之事事關天家,想必諸位卿家亦不肯輕率,不如就在此地,在諸位卿家的見證之下,來驗證華殤之身份。”
“怎麼證明?”
“滴血認親。”李君照沉聲道,“來人,準備碗和水。”
“慢著!”雲意開口,引來眾人側目。
她仿若未覺,注視華殤,從剛才李君照語出驚人,他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灰白色的長劉海,在他眼簾上輕輕飄動,他彷彿一座石雕,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他身上有種拒人千里的冷漠。
只容她的靠近,“華殤?”他抬起頭,灰色的眼眸彷彿被水浸過的水墨畫,模糊不清。
“若你不願,誰也不能強迫你。”眾人都忽視他,李君照更是不曾顧及他的想法。但她不能。
李君照見此,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他忽略了華殤的想法。他本想以更好的方式認回這個弟弟,然情勢不容他猶豫。
刺殺太子,罪名非同一般。
華殤定定注視她良久,啞聲道:“我想求一個答案。”
雲意點頭,“去吧。”無論他做怎樣的選擇,她尊重他。
李君照聞言神色一鬆,忙地命人準備好東西。很快,盛了清水的碗被呈送上來,李君照和華殤分別滴入一滴血。
在眾人屏息中,兩滴血融合在一起。
雲意悵然若失,華殤是皇子。雖然滴血認親不科學,但李君照不是行事莽撞之人,必是有了實證。
人群裡響起一陣吸氣聲,擁戴太子的臣子更是一副深受打擊模樣。
皇子迴歸本是皆大歡喜之事,偏偏華殤擁有一個令人不齒的身份——男寵。且還是聲名狼藉的左相之男寵。若讓他正名,皇家顏面何存?縱是太子,亦要因此蒙上汙點。
一片詭異的沉默中,李君照驚喜地望向華殤,“四弟。”
華殤卻徑自轉身,離開水榭。李君照愣了下,阻止了秋狄等人的阻攔,只望著他背影沉思。
雲意冷冷瞥了他一眼,緊步追上華殤
華殤彷彿一隻幽魂,漫無目的在深宮僻靜的夜路中穿行,雲意跟了他許久,他才停下來。
他似是累了,手臂撐在一顆樹幹上,低著頭,輕輕喘息。
雲意默然站在身後,感覺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呼吸,又似有人拿刀子在細細挫磨心臟。月光從枝葉中漏下,他的背影孤零飄渺,悲傷如潮水,淹沒了自己也淹沒了她。
“自記事”沉默中,他緩緩開口,聲音枯澀喑啞,“我是生命裡只有師父。深山老林,茅草屋子,師父他將我養大。雖然他脾氣暴躁,性子陰晴不定,可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只是,他經常離開有時候甚至一去數月。”
華殤忽而笑了下,“那時我才五歲,膽子很小。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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