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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腳杯向李維業進言:“上校閣下,您還在等著什麼,該動手了,您的力量足夠了。”
李維業沉默著,在五月開始的一系列小規模襲擊並沒有對他的部隊造成太大的損傷,但是卻極大地影響了法國人的生意,特別是他們的資金無法週轉之後,他身上的壓力就更大了。
可惡的柳家匪幫在宣戰的同一天扣留了十五條船,李維業懷疑如果他們控制住出海口的話,他們完全可以扣下五十條船,更要命是鉅額的欠款。
現在柳宇和黑旗銀行已經成為整個殖民地和遠東最大的一名詐騙犯,許多洋行一致認可:“這是法蘭西堅決不能容忍的一種犯罪,是對整個西方世界的宣戰,我希望能象一八六零年代遠征北京那樣,遠征山西。”
原來繁華無比的海防港一下子變得蕭條,在訊息傳來的第二天,已經有三家法國洋行關門,而接下去是一半的法國洋行停業,甚至有法國人自殺,整個港口的吞吐量整整少了三分之二。
“再這麼下去,再過三個月,海防的街道將會長草!您需要採取行動!”說話的人帶著足夠的怒氣:“我們需要採取行動,按你的計劃,只要有行動,交趾支那派出足夠的援兵,我們不需要巴黎的支援,我們的力量就夠了。”
這是最大的一名苦主,東方匯理銀行海防分行的克雷格大班,和他一起來的還是西貢分行的高階經理:“我們需要看您的行動!”
克雷格經理在獲得噩耗之後,簡直就要崩潰了,但是下一刻,他居然挺過來了,他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那就是抵押品。
這些年來,依賴著給細柳營放款,他自己積攢了二十萬法郎的財產,他需要時間來轉移自己的財產,隨時準備逃亡,但是他首先要採取的行動就是替東方匯理銀行索回抵押品。
西貢分行也不得不與他站在一條線上了,原因是他們發現,兩家分行在細柳營身上損失了太多東西了。
作為一家大型殖民銀行,東方匯理銀行的總資本是八百萬法郎,但是現在有五百萬法郎是貸給了細柳營,或者可以說絕大多數貸款都是無法收回的不良貸款,但是還有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是抵押品,細柳營得到的每一批貸款都是有著抵押品,金礦、銀礦、煤礦、鐵礦、房屋而且信貸專員也確認過了,每一件抵押品比貸款本身要高出數倍。
如果把這些礦山收回來,不但能彌補鉅額的損失,還能帶來鉅額的利潤,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礦山的九成以上都在紅河上游,所以克雷格解開了領帶:“我希望法蘭西陸軍能要以採取堅決的行動。”
他這個呼籲,讓許多人都連聲贊好:“對於那群膽小的匪徒,是需要堅決的行動,而不是被動的捱打!”
正說著,外面已經傳來了“轟”一聲的炮響,呼嘯的炮彈帶著尖嘯劃過法國租界,克雷格經理解開領帶,脫下西裝:“如果您不採取堅決的行動,看著土匪侵犯我們的國旗,我要與您決鬥!”
在發現自己造成的鉅額損失之後,克雷格的頭腦變得無比清醒,他清楚得認識自己採取怎麼樣的行動是最有利的,他已經脫下了白手套:“來吧!李維業上校!”
這個時代的法蘭西仍然保留著決鬥的傳統,但已經不濃厚了,李維業卻是轉到窗戶上,仔細觀察了一下炮擊的效果。
完全沒有效果,這是他收到的唯一收穫。自從五月初開始,在懷德府完成展開的黑旗軍就開始從四面八方攜帶著一些鑄鐵的滑膛小炮對河內展開炮擊。
這些鑄鐵小炮威力不強,射程也不遠,卻能給城內的歐洲居民帶來極大的壓力,李維業始終抱定堅守的決心,所以到現在為止,這些炮擊的唯一效果是一名東京土著步兵被擊成重傷。
倒是他們改裝的炮船從紅河上的攻擊獲得了更大的收穫,他們將一艘蒸汽貨輪改裝成炮船,在上面裝載了十多炮滑膛小炮,趁著已方不備炮擊了出操中的步兵,一名安南土著步兵傷重不治,兩名東京土著步兵負輕傷。
但是這種騷擾戰術卻堅定了李維業堅守待援的決心,只是他也讓把白手套扔在地上的克雷格經理有了口實:“他們是炮擊法蘭西租界,他們每天都在進行這種戰鬥,您不採取行動嗎?”
李維業的回答是:“我需要援兵。”
“您在等待什麼,如何您需要援兵的話,現在在東京地區,我們有將近兩千士兵,便在河內附近,您不是擁有一千名士兵嗎?如果您需要援兵的話,我清楚得記得,在南定駐有我們的四個土著步兵連,那都是最忠誠可靠的安南土著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