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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到這物議上,就想到無數生平恨事,揮揮心讓妃子都起來。
妃子們仍舊跪在地上,不敢多說一句話,許多才站了起來,嗣德搖頭說道:“朕受盡天下物議,仍然要我阮氏守護一份基業,你們雖不得恩澤,但亦是朕最親最近之人,人之臨終,其言也善,有什麼中興之策便說吧?”
這些妃子都是大臣之女,其中不缺乏的極有見識的女兒家,但是現在卻個個戰戰兢兢,不怕多說了一句話。
許多才有一個妃子說了一句:“妾聞曹孟德德昔有分香賣屨之事,願陛下效之。”
曹操分香賣屨,堪稱英雄氣度,只是嗣德登時面色鐵青,右手一甩,大聲喝道:“都給我出去!”
說著,他強自起身,硬是把一眾宮妃都趕了出去,他怒道:“天下人皆物議於我,謂我有內帑十數萬,留而不發,爾等為我妻子,何也物議於我!出去,出去!”
“罷了!你們也是亡國之妃。”
嗣德這三十年多,就是這因為這內帑之事和朝臣爭議不休,這一刻他竟是失態之至。
激動之極,一口黑血,噴湧而出。
他只覺得眼前發黑。
“國朝真無內帑,不許你們非議於我!”
這是他暈過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而此刻的劉永福,卻是開始了他一生最激情的一段歲月。
所有的官兵都列隊齊整,無論是細柳營還是其它營頭,現在都掌握了最基本的佇列動作,一個個方陣排成了一座座山。
“弟兄們!我劉二給大家說了真話!”
說著,他就給黑旗軍的官兵跪下了:“弟兄們,這一戰,就仰仗大家了。”
第九十六章 四月二十五日(再繼)
他這一條硬漢子,就給四千名弟兄們跪下了:“話我劉某人也不多說了,一切都仰仗諸位了!”
他望著那條奔流不息的紅河:“我們黑旗軍,不管是哪一個營頭,也不管是誰,都是靠這條河活下來了。”
“我們來自不同地方,但是能維繫我們生存的,就是這一條紅河,現在法國人要把我們趕出紅河,趕出保勝,趕出我們生存的地方!”
“我們可以流離失所,但是我們黑旗軍還有幾千名眷屬,還有幾百名遺屬,我們可以風餐露宿,但是我們更應當替她們去戰鬥!”
劉永福的聲音嘶啞了:“黑旗軍,隨我殺!”
“殺!”
一重重聲浪聚成了一個字:“殺!”
“殺!”
一八八三年四月二十五日。懷德府。
雖然號稱一府,但這個地方僅僅是個內地普通鎮子規模的地方,在這裡,沈勝死死地盯著紅河。
現在懷德府將是黑旗軍進兵之處,而他的獨立連和花間教的一百名護教衛隊,正在這裡保衛著提前屯集的物資。
在這裡屯積了軍糧二千石,馬乾二百石,其它物資一大宗,這些物資都是他在黑旗銀行的協助下,利用黑旗票套購而來,正是依靠這些屯集的物資,整個黑旗軍可以輕裝直出保勝。
但是他現在不得不防備李維業從河內突然殺出來,那時候他可是連哭都不出來啊。
現在集結在懷德府的兵力,雖然有二百三十之多人,但是他對於花間教的護教武士根本不抱大的信心,他們只有一半人擁有後膛計程車乃德槍,其它衛隊還是裝備著各式前膛洋槍。
但這已經是花間教最強的一支武力,沈勝也知道自己在懷德的所有行動,都必須依賴於花間教的協助之下。
而他的獨立連,同樣是相當脆弱,雖然有一百二十名士兵,全員裝備後門快槍,但是真正的骨幹才一排人,其它都是剛剛補充上來的新兵,雖然受過三個月的軍事訓練,戰鬥力並不強。
這麼二百三十人,就擺在河內咫尺之地,李維業隨時可以利用他的艦艇殺到懷德府來,到時候沈勝只能哭著撤走,而所有屯積的物資就要全部損失了。
在天地會領兵的時候,他就遇到過許多次這樣的失敗。
而在另一側,則是意氣奮發的特麗莎修女,她同樣看著奔騰的紅河,向著她的部下大聲說道:“放心吧,李維業是不會出來的!至少在打痛他之前,他決不會出來。”
她很清楚李維業這樣老上校的心理,這種法國人很驕傲也很脆弱,他們會輕易地打破自己所制定的原則,但前提是他們脆弱的心靈在受到打擊之前。
現在李維業還很驕傲,他明明知道就在河內咫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