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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瑛迎上她的目光,最終應了一聲:“好。”
宗瑜媽媽關上門,薛選青手機響起來。
2013病房那邊催她趕緊去,她掛掉電話卻不著急走,指指宗瑛:“你到門口去等我一會兒,我那個車的事情要跟你好好算算賬。”她說完便要轉身,卻又扭頭補了一句:“還有進出你家的那個老古董的事情,我一定會搞清楚。”
她指的老古董,無疑就是盛清讓。
宗瑛對此卻不是很擔心,畢竟盛清讓於這個時代而言,到底是個不存在的人。薛選青這樣做不過是徒費力氣。
待薛選青進入2013病房,她轉過身往回走,未到護士站便隱約聽得議論聲。
八卦未停,兩個護士仍在議論她。
大概是翻出了那條“涉事法醫疑遭停職,曾出過醫療事故”的新聞,兩個人再度將話題焦點轉移到她身上。
一個說:“2015住的不就是她弟弟嘛,新希家的公子,你不記得啦?”
一個接:“723那個交通事故住進來的是伐?好像還死了一個親戚?”
“是舅舅,說還是新希藥物研究院院長,前一陣子這件事影響很差,新希又有新藥要上市,應該也公關了不少。說到這個,我倒還想起一件事情……”
“哪件?”
“十幾年前新希的一樁新聞。”
“十幾年前的事情你怎麼曉得的啊?”
“梁護士講的啊,她說新希成立藥物研究院之前只有一個研究室,當時負責人叫嚴曼,就是這個宗醫生的媽媽,那年新希也是要上新藥,嚴曼突然就死了,說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好像是自殺吧。”
“太可惜了。”
“據說這個嚴曼和神外的徐主任交情很好的,徐主任後來那樣關照她女兒,大概也有這方面原因,只可惜啊,關照得一點意義也沒有,這個‘高徒’出了事故之後,連手術檯也上不了,沒辦法跑去當個法醫,現在也要鬧出這麼多事情來。”
宗瑛聽完議論,沒有立即露面。
她倚牆站著,揣在褲袋裡的右手無意識地輕顫,突然回神,抽出手握了握拳,它才平息下來。
離開特需病區,宗瑛下樓找盛秋實。
醫院的早晨是從交班查房開始的,三三兩兩沒睡醒的實習生跟著老師穿梭在各個病房,是宗瑛曾經十分熟悉的生活。
盛秋實突然從後面喊住她,快步追上來,搶先一步替她推開診室的門。
“謝謝。”宗瑛說。
“和宗瑜聊得怎麼樣?”
“他有些虛弱,話很少。”
盛秋實示意她在沙發上坐,又倒了杯水給她,自己也在對面坐下。
他稍稍整理了思路與措辭:“昨天檢查下來他心臟的問題更加嚴重了。本來就不好,這次出個車禍雪上加霜,情況很不樂觀……除了心臟移植,沒有別的辦法。”
宗瑛拿起杯子就飲,卻被過熱的水給燙到了。
她默不作聲將紙杯放回茶几,又聽盛秋實講:“他血型特殊,配型要求更高,可參考病例少得可憐。”
宗瑛問:“家裡人都知道了嗎?”
盛秋實點點頭:“昨天講的,應該都知道了。”
外面天氣極好,這訊息卻似一團陰雲,配合室內溫度極低的空調風,頭頂好像隨時要落下大雨來。
儘管要相信奇蹟的存在,現實卻是一片灰暗——想在短時間內遇到合適的心臟供體,太難了。
宗瑛無煙可抽,就隨手拿起茶几上的舊雜誌來緩解焦慮,The Lancet Neurology,她離開醫院後就沒有再看過了。
盛秋實講:“大致情況就是這樣,小孩子蠻可憐的,有時間多來看看吧。”
他的話裡隱晦存了些“看一時少一時”的意思,宗瑛領了意卻未作回應。突然有個護士敲門探頭進來:“盛醫生,403會診,馬上。”
盛秋實很忙,宗瑛也就不再叨擾他。
她出了診室,漫無目的地四處走,最後鬼使神差停在一間手術室外。
亮起的紅燈意味著手術正在進行,門外是焦急等候的家屬,門內則是宗瑛再也沒有資格進入的區域。
宗瑛有片刻走神,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她斂神摸出手機,螢幕上是外婆久違的笑臉,左上角顯示對方要求進行視訊通話。
宗瑛按下接聽,螢幕那邊影象晃動,大概是訊號不穩定,聲音也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