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外婆講話時,小舅舅的臉也湊進來,他講:“宗瑛你等一等,我用電話給你打過去。”說完就掛了。
電話打過來,聲音終於清晰,宗瑛抬起頭,陽光穿過玻璃映滿她的臉。
小舅舅在那端講:“宗瑛,外婆過幾天要回國,想試著聯絡一下杭州老家的親戚,但找不到號碼了。她講公寓裡有一本牛皮冊子上記了一些,應該是放在你媽媽那個櫃子裡了,你有空回去找一下。”
外婆要回國的訊息很突然,宗瑛回過神,說:“可是那個櫃子被外婆鎖了,我沒有鑰匙。”
小舅舅答:“她講鑰匙就藏在座鐘後面,你去找找看。”
宗瑛很多年沒開過那個櫃子了,老座鐘也數年未挪過位置。
她掛掉電話,仍未等到薛選青下樓,因此決定返回公寓。
穿過斑斕門廊,公寓寬廊裡空無一人,沒有服務處的高臺,更不會有一個葉先生探出頭來講:“牛奶到了呀,要帶上去伐?要開電梯伐?”
只有自動開啟的兩扇電梯門,冰冷機械。
宗瑛進入電梯,迅速到頂樓。
她甫進屋,徑直走向座鐘,小心翼翼移開它,果然尋到一把陳舊鑰匙——儘管已經失去光澤,但它卻是外婆多年之後的一種許可。
陽臺門半開,燠熱微風撩動窗簾,落在地上的陽光隨之變形躍動。
宗瑛手握鑰匙開啟櫃門,撲面一陣淡淡的灰塵氣味,架子上依序擺滿了冊子——幾乎都是嚴曼留下來的。
她一本本地翻找過去,抽出一本牛皮冊子。
封皮上面手工壓了年份,像日程本,不像外婆講的通訊薄。她正要將它放回原位,卻突然止住動作,因為這個年份她太熟悉了。
宗瑛的臉色漸漸沉下來,她雙手翻開它,滿目都是嚴曼的字跡。
嚴曼是個做事工整簡潔的女人,日程本上的字也毫不含糊,宗瑛一頁頁往後翻,到八月、到九月……
9月12日,9月13日,9月14日。
9月14號那天,嚴曼只寫了兩件事:“1。資料確認;2。宗瑛生日。”但那天她沒有再回家。
宗瑛雙手緊捏著本子,想起那個慘淡的生日,和孤零零的夜晚。
她剋制了一下情緒,打算合起本子的瞬間,卻意識到書籤帶壓在後一頁,這促使她又往後翻了一頁。
9月15日,嚴曼還安排了三件事,都與工作相關。
一個在9月14日打算去自殺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把工作安排到第二天?
作者有話要說: 民國老古董boy:為什麼我又多了一個外號?薛小姐,請問是誰賦予了你給我胡亂起名的權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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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99號公寓(1)
宗瑛從本子上移開視線,抬起頭,目光所及是滿櫃的遺物。
那年嚴曼猝然離世,他們在她辦公室裡找到大量抗抑鬱處方藥,結合她那段時間鬱鬱寡歡的表現,都認為她可能是受藥物影響做出了不明智的選擇。
事發現場是新希新建的辦公樓,當時連大樓環形走廊上的圍欄都沒來得及裝,樓裡自然不可能有人辦公,因此事發時一個目擊者也沒有。
那段時間嚴曼的婚姻也岌岌可危,生活彷彿被各種復面能量圍困,加上事故現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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