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破天荒地分了一個過來給宗瑛當幫手。
來不及進行嚴格的消毒、沒有無影燈,更別提無菌手術服和監護儀,子彈位置的判斷、空腔的清理、組織的分離及縫合,所有事完完全全只能靠宗瑛一個人。
甚至連手術場所也不得安靜,遠處榴彈炮聲間或響起,新一輪的反攻開始了。
太陽從東方緩慢移到正中,宗瑛眼皮直跳,汗沿著臉頰往下淌,浸溼襯衫領口,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一步都處理得極其謹慎。
心中一根弦緊繃到一觸即斷的地步,注意力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過往那些經常在夢中驚擾她的失誤片段,此時卻連一幀畫面也沒有浮現。
完成最後一層縫合,她眼一閉,差點失力般站不住,壓在床板上的手,卻穩穩當當。
隔著白布簾子,盛清讓一直在等她,看她放下器械,他才小心翼翼地鬆了口氣reads;蛇蠍太后之男色妖嬈。
這口氣剛鬆下來,卻有通訊員來報,說好不容易接通師部電話,那邊指示要帶他離開前線指揮部去師部取通行證件。
正事不能耽誤,但他還是等到了宗瑛出來。
兩人對視,一時間竟彼此無言,盛清讓只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素色手帕,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遞過去:“沒有用過,乾淨的。”
疊得整齊,有些難以避免的褶皺,帶了些戰火氣,帶了些體溫,但上面沒有塵,也沒有血,看起來真的乾乾淨淨。
宗瑛將手帕握在手裡,聽他講:“我需要現在去一趟師部,路上危險,你在這裡等我。”
宗瑛點點頭。
通訊員這時又催促了一遍,盛清讓轉身走出去。
宗瑛也跟了出去,只見他坐上一輛吉普車,車子在泥濘道路上搖搖晃晃地遠去,日頭稍稍往西斜了一斜,這時炮聲也暫歇了。
不遠處突然傳來老四和副官的聲音,副官一邊走一邊勸,語氣亦急得不行:“我跟你講,看完小坤你也處理包紮一下!不要不當回事!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老四直奔宗瑛而來,到她身邊匆忙地道了聲“謝謝”,然後越過她往裡走,撩開簾子去看團裡最小的傷兵。
可惜他還沒待滿一分鐘,就被護士給轟了出來。
他脫掉帽子抓抓頭髮,狼狽又有幾分邋遢,與宗瑛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全然不同。
宗瑛抬眸打量他,問:“不打算處理一下頭上和肩膀的傷嗎?”
他講:“反正都是皮外傷,痛過頭就不痛了。”
語氣裡顯露出一種“自我懲罰式”的心態,因為失血發白的臉上,佈滿低落情緒。
經歷過惡戰,失去了很多戰友,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處理傷口。
兇悍的護士卻偏偏不遂他願,拿了只鐵盤走出來,冷冰冰地命令他:“進來包紮。”
宗瑛看他一眼:“去吧。”
老四起身進去,宗瑛走到外面。
潮溼的後脊背被涼風一撩,面板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宗瑛覺得有點冷,恍惚的感覺也終於被吹散。
就在剛才,她的確做了一臺完整的手術,手沒有抖,病人也沒有死在手術檯上。
不曉得在外面站了多久,她回神一轉頭,就見包紮妥當的老四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護士大概同他有宿怨,包紮得蠻橫粗糙,腦袋上一圈尤其裹得敷衍,看起來十分可笑。
沒鏡子可照,他自己對此一無所知,默不作聲從制服口袋裡摸出火柴盒及香菸,叼了一根點燃,吸了一口看向遠處。
亟需提神的宗瑛伸出手:“能不能給我一根?”
他乜她一眼,重新摸出煙盒跟火柴遞給她。
煙盒裡還剩寥寥幾根菸,一看就是自己動手卷的,非常糙,菸絲彷彿都要掉出來。
宗瑛抽出一根,利落地劃亮火柴,垂眸點燃,皺眉吸了一口reads;hp高塔。
然而煙氣剛剛下沉,肺就開始抵抗。
宗瑛一陣猛咳,老四嗤了一聲,站在一旁講風涼話:“不能抽還逞什麼能?抽菸又不是好事情。”
宗瑛幹看著煙霧升騰,不再為難自己的肺,啞著嗓道:“我很久沒抽了。”
老四手一停頓,偏頭看她側臉:“為我三哥戒的?”
宗瑛沉默片刻,不置可否:“也許吧。”
她任由指間的香菸燃盡,手伸進口袋裡打算摸出手帕來擦汗,卻摸到了早上盛清讓給她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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