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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卻有致命的殺傷力。
老四看她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吐了個菸圈講:“三哥還真是會借花獻佛。”
宗瑛聞言反問:“這把槍是你給的麼?”
“那麼當然,他那種書生平時哪裡用得到槍?”他索性側過身,一隻手揣進褲兜裡,抬頜問宗瑛,語氣頗有幾分挑釁意味:“要不要教你怎麼用、往哪裡打?免得子彈在裡面待久了發黴。”
他得意洋洋的話剛講完,沒想宗瑛卻在剎那上膛舉槍,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他。
“哪裡最致命,我比你清楚。”她聲音平穩、目光卻冷。
意識到宗瑛不喜歡被挑釁,老四挑挑眉:“有話好好講,不要動不動就上膛駭人嘛。”
宗瑛卸下彈匣,取出膛內子彈,一步步拆了□□,又裝了回去。老四在旁邊看著講:“你好像對手。槍很熟嘛,喜歡嗎?”
宗瑛說:“不喜歡。”
這時副官又匆匆忙忙趕過來,朝老四遞過去一隻搪瓷缸,順便發表不滿:“糧食缺得實在厲害!上面光派援軍過來,不給及時發補給,這不是存心叫人喝西北風嗎?”
老四接過來,隨手就遞給了宗瑛:“沒什麼可吃的,你暫時將就一下吧,反正也不會在戰區待太久。”
宗瑛開啟蓋子,裡面裝了滿滿米湯,一隻勺子埋在湯裡,捏起來一攪,也翻不多少米。
她問:“你不喝?”
盛清和搖搖頭,只一根接一根地抽菸,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援軍。
他們剛抵達不久,因為疲勞缺少該有的鬥志,年輕面孔裡盡是茫然。
“臨時整編,長途跋涉,毫無經驗,裝備一時也跟不上。”盛清和說,“就是送他們去死。”
他抽著煙,說話語氣竭力去輕描淡寫,嘴唇和麵部肌肉卻輕顫。
一種除了堅持別無辦法的無望,伴著劣質菸絲燃起來的煙霧蒙了他的臉。
宗瑛喝光了搪瓷缸裡的米湯,找了個地方休息。
老四離開了野戰醫院,回營處理事情。
盛清讓則在傍晚時分回到了前線指揮部。
指揮部臨時佔用了村莊附近的道觀,這座香火旺盛多年、卻在亂世被廢棄的道觀,在早秋風中顯出時過境遷的無奈。
盛清讓謝過通訊員,下了車走了一段恰好遇到老四reads;‘小燕子’的還珠行。
還隔著近兩米的距離,老四扔了一套衣服給他:“不是給你的,給宗醫生,從護士那裡借來的,應該合身。”
盛清讓穩穩接住,道了聲“謝謝”,便繼續往指揮部裡面走。
進了大門一路走到後面,老四指指最西面一間小柴房,同盛清讓道:“我看她很累了,現在應該就在那裡面歇著呢。”
盛清讓再次道了聲“謝謝”,往前走幾步,打算敲門進去。
“三哥哥。”老四卻突然喊住他。
盛清讓轉身看他,只見他頭上被滑稽地包了厚厚一圈,肩頭也纏緊紗布,襯衫領口有些鬆垮,鞋子、褲腿上全是泥和血:“怎麼了?”
“你女人很厲害啊。”老四彎起唇,沒頭沒尾地講了這麼一句。
盛清讓對上他的目光:“所以呢?”
老四想了想,略歪了下腦袋,道:“雖然對家對國,我們的立場和觀念都不太一樣,但我們看女人的眼光倒是很像的,你講對不對?”
盛清讓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橫在胸前攬著那套乾淨衣服,下意識握起拳,語氣平穩地逐個問道:“對家對國,不一樣在哪裡?看女人的眼光像,那又如何?”
老四臉上幾不可察地浮起一絲無奈的笑:“對那個家我絲毫不想忍,而你趕都趕不走;對國——我在前線,你忙的是後方;看女人的眼光一致,那麼或許會爭搶一番?”
盛清讓耐心聽他講完,不急不忙說:“爭搶嗎?可宗小姐不是物品。”
老四面上笑意加深,他試圖讓自己的笑看起來更真實,語氣也立刻變了:“三哥哥,話不要說得那麼死嘛。要不是我在前線朝不保夕的,不管結果怎麼樣,我也是要爭一爭搶一搶的。”
老四心裡很清楚宗瑛再怎樣也不會跟自己扯上太大關係,但他自小就一直與盛清讓比較,便習慣了放豪言。
更何況,他今天是打心眼裡覺得,這種局勢下的自己,可能已經失去了追求愛人的資格——因為給不了未來,儘管這個未來僅僅是,活著。
盛清讓聽懂了他話裡的“朝不保夕”四個字,沉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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