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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孃吭一聲她都不敢反抗,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有娘也是,她對底下的弟妹態度,跟大伯孃能一樣?甭管有本事沒本事,尊重長房總是應該的吧?咱們家還沒分呢,她寧氏就敢甩我臉子看,還有其他弟妹也是有樣學樣,我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滋味啊?”
溫氏越說越委屈,她眼下的苦悶跟一般人還不同,其實家裡有吃有喝的,今年人人都做了新衣裳新鞋子,日子過得比村子裡多半人家都要更好。可物質方面好了,這不就要求精神方面了嗎?
仔細想想,溫氏覺得這日子還不如從前呢,以前也是頓頓吃飽的,最多就是沒有葷菜。可那時,家裡除了朱母外,就屬她最能耐,底下的二弟妹、三弟妹都以她馬首是瞻。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溫氏隱隱記得,應該是從四郎媳婦進門以後。
再認真一品味,溫氏抹著眼淚說:“大郎,不是我非要把娘往壞處想,實在是……你就長點兒心吧,她不是你親孃,就算往常看著一碗水端平了,可眼下你還沒看明白?”
大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在鬧什麼,娘怎麼就沒一碗水端平了?除了六郎打小念書外,其他五兄弟不都是跟著爹下地幹活的?幹一樣的活兒,吃一鍋的飯菜,你別老是惦記著她不是我親孃。”
“你再仔細想想,想想啊!!”
“二弟妹是愛說嘴,可她也沒把你怎麼著。再說了,娘就算要偏心,也沒必要偏心二郎吧?”老朱家六兄弟,前頭三個都是原配所出,後頭三個才是朱母親生的。
溫氏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拉過大郎,壓低聲音說:“早以前我欺負二弟妹、三弟妹,你看娘啥時候管過?誰家嫂子不使喚弟妹幹活的?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可自打四弟妹進門了,你看娘多護著她。還有,二弟妹那攤兒上差人手,明明可以喚我去的,娘偏讓五弟妹去,為什麼?”
“那不是因為五弟妹跟二弟妹是表姐妹,感情好嗎?”
“對呀,那為什麼娘左挑右撿的偏就擇了牛氏當五郎媳婦呢?說白了,牛氏除了是二弟妹的孃家表妹外,旁的哪裡出眾了?娘啊,她肯定是怕五郎將來沒人助,特地拉攏了二弟妹,想著讓二弟護著五郎。”
大郎沉默了。
很多事情就不能往深處想,一旦想得深了,可能本來沒啥的,都要變成有啥了。
溫氏一口咬定朱母偏向親生兒,要不怎麼以前她們妯娌仨不論鬧成啥樣兒,朱母全然不理會。直到四郎媳婦進門了,朱母才又是更改規矩,又是支援媳婦們幹私活。尤其五郎這個媳婦挑的,讓溫氏格外得窩火,她覺得隨便哪個嫁過來都比牛氏強。
“大郎你也要為咱們這個家考慮考慮。你看看現如今,二弟妹和五弟妹就不說了,表姐妹啊,還能不是一夥的?二弟妹還喜歡拍四弟妹的馬屁,那舔著臉的模樣,連個嫂子樣兒都沒了。三弟妹看著好像誰都不親近,可你別忘了,她前頭去縣城裡賣繡品,還給四弟妹帶了面脂!我是沒買過這樣的東西,可看著那小瓷盒子,肯定是金貴玩意兒。你看看這家裡一個兩個的,她們就是故意撇開我!”
大郎低著頭沉思了許久許久,就在溫氏氣到原地爆炸的時候,他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照你這麼說,二弟妹、三弟妹都向著四弟妹,五弟妹跟二弟妹好……那你幹嘛不也學著點兒?學不來二弟妹那沒個嫂子樣兒的,你學學三弟妹啊,買不起好東西,你平常煮個蛋殺個雞,不一樣可以搞好關係?”
溫氏:……
一口血哽在溫氏的嗓子眼裡,差點兒直接送她上天。
偏生朱大郎還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相當得好,一手握拳捶在了手心上:“就這麼辦,正好四弟妹她捨不得年底殺豬,你把養的雞多殺幾隻,燉得爛爛的,單獨給她送一碗去,雞湯那麼香她肯定領情!”
老話常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除了那些個臉皮極厚的人,多半人還是顧惜臉面的。朱大郎對幾個弟妹瞭解不多,可眼見著其他人都能成,為啥自家媳婦就不成呢?就算比不得寧氏直接給錢來得實在,可雞肉雞湯多好的東西,不比那不能吃的面脂稀罕?
朱大郎自認為想出了個好點子,渾然不知溫氏差點兒被自己氣死了。
“我是長嫂!長嫂啊!你見過大伯孃反過來拍娘馬屁的嗎?就算娘如今手頭上有錢,家裡有田有糧,見著了大伯孃不一樣得低頭問聲好?”
“那不一樣……”
朱母是繼室,當年匆忙嫁了進來,家裡有仨年幼的孩子,最小的三郎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