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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當然,本身還要跟寧氏關係好,這點是寧氏強調再三的,她一點兒也不想教跟自己不對付的人。
婆媳倆權衡再三後,擇中了寧氏的孃家小表妹牛氏。
牛氏論相貌身段孃家條件,都不是最上乘的,難得在於她符合朱母和寧氏的全部要求。
只這般,親事定下來了,新房也準備好了,傢俱打得不算多,只一張床、一個櫃子、兩個大木箱子,跟當初王香芹進門時差不多。老朱家也不是不能打更多的傢俱,可朱母的意思是,不能太偏了,沒的五郎媳婦一進門就越過前頭四個嫂子的,真想要好東西,回頭得了錢自己打去。
五郎完全沒意見,事實上自打知曉自己年前就能娶上媳婦後,五郎見天的傻樂,得空就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盤算還有幾日自己能過上媳婦熱炕頭的好生活。
見五郎這般,他四個哥哥也替他高興,唯一不是特別高興的,大概就是六郎了。
六郎倒不是嫉妒五郎,他純粹是替自己感到悲傷。前陣子,三嫂田氏賣出了兩個包裹的繡品,賺了不少錢,又從縣城的繡莊裡買了一批質量上乘的絹紗布頭以及韌性極好的繡線,這些都是要記賬的,成本要扣除,利潤要入賬,還要交公中一半等等。光算這一筆賬,就費了六郎小半天工夫。結果還沒等他鬆一口氣,王香芹也來尋他,說自己開闢了配種的生意,要多添一筆賬。
二嫂、三嫂、四嫂排著隊的來折騰他不說,而那還未進門的五嫂回頭只怕也得逼死他。六郎就感覺吧,臘月還未到來,但他的世界裡已經充滿了凜冽的寒風,將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他推向無底深淵。
不得已,六郎關心了一把倆侄子的學習情況。
這一關心,六郎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因為倆侄子的學習進度,比他當初要好上不老少。為此,他還特地跑了一趟村學,回來後難得露了笑,告訴家裡人,豬毛很聰明,楊先生說了,用不了三年就能學透啟蒙教材,到時候就可以學著算賬記賬了。
三年啊,聽著時間是不短,可起碼希望就在眼前啊!
結果,溫氏翻臉了。
“六弟你咋說話的?我家豬毛是要考科舉的!將來咱們家就靠他改換門庭了。什麼學當賬房先生,我家豬毛才不乾的。楊先生都說了,從來沒見過比豬毛更會讀書的孩子了!還有,別喊豬毛了,他叫朱茂!”
六郎:……
再沒有比這更絕望的事情了,明明希望都在眼前了,結果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他怎麼會想到,大嫂的志向那麼高呢?
溫氏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的志向高,孩子能讀家裡也能供,那幹嘛不讀呢?真要是出了個能人,不止老朱家面上有光,她孃家那頭都與有榮焉。到時候,就該朱母后悔沒給五郎說溫家的閨女了。
對自家堂妹輸給了寧氏表妹這樁事兒,溫氏心裡一直很介懷。而且她這會兒還不知道朱母心裡頭的盤算,一面氣惱寧氏在背後編排了什麼,一面又反感朱母見錢眼開,妯娌裡頭她這個當長媳的,反而地位越來越低。不過也沒什麼,她想著等五郎媳婦進了門,有的是機會打壓。
抱著重振長嫂威風的想法,溫氏甚至比五郎更盼著新媳婦進門。
當然,誰也比不上寧氏。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最初朱母是打算將喜事安排在正月後的,可寧氏不幹,她恨不得立刻讓表妹進門,哪裡願意多等一個月?朱母拗不過她,又被她拽著去見了那劉神仙,重新算了日子,趕在年前就把人娶進門。而等日子定下來後,寧氏又特地回了一趟孃家,幾乎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著她爹再給幫忙尋一頭驢子。至於驢車和鯛魚燒相應的工具等等,她則是逼著二郎給她又弄了個全套的。
朱五郎娶個媳婦,寧家那邊差點兒沒跟著陪葬了。
好處也是有的,寧氏許諾到時候以一天二十文的價格僱傭她哥去攤子上幫忙,主要的工作是打蛋和打麵糊糊。這個工作是很枯燥,卻勝在簡單易上手。
至於寧氏為啥非要她哥……
她是這麼跟朱母說的。
——我哥他傻,看得再久也學不會。
對呀,換做別人萬一被學走了,那她不就吃了大虧了嗎?畢竟,鯛魚燒這玩意兒,是談不上簡單,可也沒多難啊,一天天的跟在身邊,還要幫著打蛋、打麵糊,萬一學會了呢?換成她哥就不怕了,那就是個大傻砸!
朱母就這樣被說服了。
至於寧家那頭,盤算著一天二十文啊,一個月就是六百文啊,那一年下來豈不是六七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