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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幹活,賺的工錢全叫爹孃買好吃的了,一文錢也沒攢下來。去年收成那麼好啊,糧倉瞅著又快空了……”
“啥?糧倉快空了?”寧氏差點兒沒叫他這話給嚇死,“這才正月啊,離秋收還有多久?糧倉給空了?”
“留夠了糧種,也還有地瓜土豆白菜啥的。大米全吃光了,娘說過年要吃白米飯,爹說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活,反正年後娘就要擺小食攤兒了,到時候賺了錢直接買米回家慢慢吃。”
寧氏:……
一臉絕望。
王香芹看了看寧氏和她弟弟,發覺這倆長得還挺像的,尤其是臉上那神情,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充滿了絕望、淒涼和無助。
再看寧氏弟弟,小少年已經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姐啊,你說你倒是好,拍拍屁股就嫁出去了。你說爹咋不把我也給嫁出去了?哎喲可愁死我了,他們就沒想過,萬一小食攤兒生意不好咋辦呢?不對,爹想過的,他說真的買賣沒做成,土豆地瓜管飽。”
說話間,家裡其他人也出來了,這不是才初三嗎?倒是還要走親訪友,不過也不急於一時,大家夥兒倒是都有志一同的看起了寧家姐弟倆唱戲。
寧氏太絕望了,好在她弟弟剛才那番話安慰到了她:“對哦,我已經嫁出來了,你們吃糠喝稀都不關我的事兒。”
“姐!!!!!!!!”
“你要是我親妹,當初我怎麼著也會撮合你和五郎,輪不到表妹。可你這不是……”寧氏一眼瞄見了五郎夫妻倆出來,順口說了一句話,被點到名的五郎媳婦牛氏倒是沒啥反應,卻差點兒沒把五郎和她弟弟嚇得一個踉蹌。
“波崽兒啊,早飯吃了沒?吃了?進來喝碗熱粥暖暖身子,來來。”朱母喚了波崽兒進屋,又打發其他人該幹啥幹啥去,回身對寧氏道,“寧氏你也是,啥話都往外頭說,也不怕嚇死人。”
寧氏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儘管沒再說什麼,可從她的表情來看,還是能看出滿滿的生無可戀。
王香芹本來都要往豬舍去了,腳都邁出了,忽的一頓,喃喃自語的道:“波崽兒?寧氏?”她訝異的回過來,問寧氏,“你弟叫什麼?寧波崽?”
“寧波。”寧氏頹頹的回道。
“那二嫂你孃家是不是還有個姐妹叫寧夏啊?”王香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隨後就看到寧氏和波崽兒齊刷刷的看過來,就連已經進了堂屋的朱母也定定的看著她,嚇得她說話都打磕絆了,“咋、咋了?”
波崽兒伸手指了指他姐,寧氏反手指著自己:“寧夏。”
王香芹:……
你娘是中國地圖啊啊!
就聽寧氏回道:“我家啊,我哥叫寧冬生,因為他是冬天出生的。我呢,夏天生的,本來想叫寧夏生,我娘覺得拗口,怎麼喊都不對味兒,就乾脆管我叫寧夏了。本來我孃家可以順著季節下來的,結果我弟也是冬天生的,總不能叫寧大冬寧二冬吧?正好啊,我爹叫寧大河,河面上不是有波嗎?那就叫他寧波了,小名波崽兒。”
一旁的波崽兒猛點頭:“我覺得挺好的,寧冬生、寧夏、寧波,聽著我哥就是撿來的。”
寧氏一個眼刀子甩過去,波崽兒秒速改口:“不不,我和我姐才是撿來的……姐啊,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再這麼下去,嫂子都要跟著叛變了。”
“咋說?”
“還能咋說啊!你原先指望嫂子約束哥哥,可你也不想想,她就算管得住哥哥,還能管的了爹孃?前頭過年,爹孃把家裡的錢全都花了,買了一堆吃的。嫂子氣得夠嗆,可東西都買來了,不吃還能咋地?就算她不吃,你以為這錢就能省下來?不能啊,所以嫂子也跟著吃吃吃,你昨個兒沒瞧見?她如今啊,抵得上原先三個她!”
寧氏懵了一下:“她不是懷了?”
“沒啊!懷啥懷,誰跟你說的她懷了?她那是胖的!吃出來的!”波崽兒要瘋了,“娘也胖了好多你沒發覺?難不成娘還能懷啊!”
波崽兒好可憐,就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兒,委屈巴巴的控訴家裡人跟那蝗蟲似的,能吃啊,太能吃了。他就一孩子,為了不靠譜的全家那是操碎了心。
“實在不行你也嫁了吧,給人當上門女婿去。”寧氏不負責任的隨口出著瞎主意,回應她的是波崽兒的死魚眼。
後續咋樣了,王香芹沒接著看,她生怕餓壞了她的豬們,急急的往隔壁豬舍煮豬食去了。不過,有個想法還是在她腦海裡紮根萌芽了。
原來她二嫂叫寧夏啊,寧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