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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秀一言難盡的在十四郎和李沅的注視下喝完茶,說,“可以。我可以帶你,可以教你,但提前說好,帶不帶得動、學不學得會,就要看你的機緣和天資了。且就算你勉強學會,一朝封為太子或是登上帝位,也定然都失效了。”
李沅不服氣道,“憑什麼啊?”
雲秀道,“沒聽人說嗎?讓皇帝成仙,比讓駱駝穿過針眼兒還難。紅塵富貴和世外逍遙本就不可兼得。”
李沅垂眸沉思片刻,答應了。
雲秀便扭頭對十四郎道,“事情辦完,我們就回汝南吧。”
十四郎牽了她的手準備離開,身後李沅橫插一刀,“我也要一起去!”
雲秀上下打量他一番,抿唇一笑,“好呀。剛好試試你天資如何。”
她衣袖輕舉,抬手劃出一道金光。轉瞬之間,煙起雲籠,她已和十四郎消失在空中。
獨留李沅一屁股蹲倒在地上,茫然四望——依舊還是他家庭院。
空中傳來一聲笑,“這可是你自己沒資質,不是我不帶你啊。”
李沅指著半空破口大罵。罵了一會兒,無人回應,只好乾巴巴的進屋喝茶去了。
第110章 不知乘月幾人歸(八)
天高雲飛,疾風奔流。
雲秀腳踏金光,臂彎裡抱著十四郎,御風急行。只覺神清氣爽,心情高揚。
李沅的罵聲早卷在風中散去,回望已不見長安。只懷中十四郎驚詫未消,復又羞憤錯亂的看著她。
雲秀才稍意識到自己的幼稚。眼下這般狀況確實稍有些尷尬,她一時也不知如何化解,只好扭頭假裝看向瞬間就被遠遠甩開的徵雁,避過十四郎問責的目光,欲蓋彌彰的清了清嗓子。
若無其事的丟下塊兒帕子,化作一張可容數人同坐的大毯子,而後將十四郎放下,雲秀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臉頰,就當已經敷衍過去了。
十四郎一時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才剛剛被公主抱了,看情形似乎該說一句“俠女好臂力”。然而想到自己還沒這麼抱過她呢,就有些捶首頓足,滋味萬千。
半晌,才沒話找話,“……這是什麼法器?”
“呃……”雲秀在腦中搜尋一番,“波斯飛毯。”
“哦……”十四郎想,聽名字應當是西域那邊兒傳來的道法。早先他們都坐雲頭,不過似乎離開長安之後,就很少——再也沒坐過雲彩了。不知是雲秀興致轉移了還是旁的什麼緣故。
“有趣。”他便笑道,“不過總覺著雲彩更快些似的。”
雲秀道,“本來都是一樣的。可一旦你這麼想了,它可真的會變慢。”
“……這是什麼道理?”
“是心證啊。”
“……”十四郎失笑,“真是深奧。所以道法對沅哥兒沒用,是因為他是沒道心嗎?”
雲秀一愣,忙斬釘截鐵,“沒錯!他沒道心,所以我的御風術託不住他——真是可惜啊,否則你們知交同遊,一起目睹民生疾苦,一起討論朝局時政,一起探索將來出路。彼此志同道合,攜手進步,共創未來,必能傳為千古美談……誰知他竟沒資質!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啊。”
十四郎莞爾,盤腿坐在波斯飛毯上,單手支著他那顆純良美貌的腦袋,歪頭笑看著雲秀。
待雲秀表演完了,才自語般低聲說道,“……其實我也並不是真心想帶他。”
“哎?”
十四郎面上微紅,辯解,“也不是不願他同去。只是……同你一起時,便不願再有旁人打擾。”
“……”他性格頗有些天然,年少時開口就說要養她,還不止說了一遍。待長大後能互相明瞭心意了,卻反而聰明敏銳起來,坦率告白的話每每滑到嘴邊又生生被他攔回去。此刻脫口說了出來,兩人一時竟都不知該如何接茬。
總之雲秀先美滋滋的哼了個不成調的曲子,才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故意沒帶他。”
“嗯?不是他沒道心嗎?”
“他還是有那麼點兒道心的,”雲秀比了比小指尖,稍稍吐露實情,“但金光化橋,需要的道心比較高階——我剛開始修行那會兒,師傅散花為橋我都不敢走,更不用說金光了。”
十四郎失笑。這半年來若要趕路——譬如從汝南迴長安——她大都使用類似縮地術的法術。推開一道門,門這邊是汝南某個農家的廂房,門那邊卻是長安寧王府他的書房。他還在疑惑,怎的說要帶上沅哥兒時,她忽就又拾起了久已不用的御風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