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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尋常人家就倆孩子,雙親便是自盡也捨不得拿娃兒的性命來求財。大門大戶就不一樣了,為了家門興旺,一兩個孩子算不得什麼。大不了後門再往進抬一個妾侍,一年半載的就有了。
然你生個孩子最少得一年吧,五通一晚上就給你嘎吱嘎吱連骨帶肉的嚼吧了。
凡間供奉的邪神的,萬貫家財萬貫至多綿延三代,再往後便尋不出人來繼承了。修界裡稍稍長久一些,築基修士八十歲了也跟年輕壯小夥一般,照常娶妻生子。
世間萬物因果輪迴,用家族子嗣換修行路暢順,此後修為精進一日千里。然修士一旦結丹,想誕下子嗣比登天還難。夜裡跪在祭臺前,五通神趴在上頭肚子嘰裡咕嚕的叫,再大的家門也要轟然倒塌了。
院判活著的千餘年歲月裡,眼睜睜的看著這間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從興盛至落魄。他殺妻殺子,換來的也不過是百餘年族人的苟延殘喘。
反正如今,可僅剩他一人了。
“那你說該當如何呢?”
他似是真心求解,思索一番後,院判繼續道。
“如若不然,仙長再寬限我幾年,我再去凡間娶個妻回來,生幾個孩子給你。”
五通神後背上赤棕色的皮毛炸開來,院判此言是在是荒唐,且荒唐透頂,完全是在拿這件事來取笑了。
身負化神修為,就是給他百年,千年都不一定能生出子嗣來。
“那倒用不著。”
邪神五通仰著脖子,扯長嗓子嚎叫了一聲,像極了山林間的狼在呼朋喚友。嗖嗖嗖的,有同樣赤棕色皮毛的東西從門外竄了進來,圍著院判停了一圈。
不多不少,加上先前與他嗆聲的那一頭,剛好五個。
“我兄弟幾個也不和你兜圈子,既然這宅子中只剩了你一人,那你死了我便可以另尋別的信徒了。”
五通神嘴邊繞著一圈白色的毛,也不知它先前吃過什麼東西,張開嘴的時候,粘在尖牙上的血跡低落到了白色的毛髮上,氤氳成了一片紅。
抬起一隻似人手卻又有些不同的蹄子,五通往躲在樹後不曾發出聲響的靈璧那裡一指。
“小姑娘瞧著是個好生養的,她已經應下我了,只要我殺了你。”
院判朝著五通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瞧見了同樣蹲在樹後的老友封鴻。封鴻雙手交疊握在胸前,衝這院判拱了拱手。
“老友血肉之軀,觀戰便好。”
若修士的心眼兒如同針尖般大小,那丁點兒小事也會變成引向絕境的心魔。故而瞧見封鴻藏在樹後,院判根本不生氣,反而覺得老友果然睿智。
院判不介意,封鴻自己更不介意了,乾脆撩開道袍坐了下來,雙手搭在膝上。清晨的微風拂面,初升朝陽的光灑在肩頭,愜意的很,就差給院判擊鼓助威了。
那邊的爭鬥一觸即發,寒松不知怎麼無心觀戰,湊近了靈璧低聲問道:“靈璧施主,你答應什麼了?”
靈璧滿面茫然,自己可什麼都沒答應,連連擺手:“和尚,我可是正經修士。”
一手去提披風,發現披風早就不再身上了,靈璧改將抬起的手指向掛在東邊天際的日頭。
“我信的商君,是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斷然不會供奉邪神的。”
高嶺門有規矩,就算是掌門供奉邪神也得亂棍打死。靈璧貪生怕死,尋常的規矩不守也就至多在山門前跪幾個時辰,這項規矩要的是命,她不能不守。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偷來的,搶來的,凡以不正當途徑得來的,天道都是會讓你吐出來還回去的。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二位小友啊,以後說話時當心些呢。”
話是對靈璧與寒松說的,可封鴻的視線卻沒有從老友與五通之間移開。
拂過面頰的微風忽得變冷,空氣中瀰漫起了茫茫霧氣,視野模糊不清。霧氣自四周的樹木中襲來,團團繞著院判停下,滾滾如同雲海一般翻湧著。
封鴻的這具□□肉體凡胎,折騰了許久累的雙眼昏花,再加上迷濛的霧氣,光聽見前方的砰砰作響的打鬥聲,眼中卻什麼也看不到。
而兩位小友呢,寒鬆開了慧眼,別說一團霧氣,就是幾百年前的一團霧氣他都能夠看透。靈璧則散出了靈識,無處不是她的眼。
隨著一聲巨響,靈璧猛的起身,倒吸一口冷氣直搖頭。封鴻微微頷首,餘光裡瞧見寒松也握緊了拳頭。
搓了搓手,封鴻焦急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