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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很痛,剛洗乾淨的傷口又潮潤起來了,那帶著草木氣息的新鮮藤繩深深勒入她肩膀至肋下的肌膚。
這位置距離距離凹洞大約三四十米,邵箐居然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最後用劍一步一停地擊打茅草叢,將魏景拖了進去,再拖上稍高一級的凹洞裡。
邵箐扔下藤繩,撐著山壁重重喘氣,喘了一陣好些了,她趕緊俯身要將魏景拉下來。
凹洞淺,擔架直入,魏景下半身體還在外頭,此時已經狂風大作,山雨欲來,她必須快些把他搬進來,以免功虧一簣。
她急,魏景重,擔架是傾斜的,一個協調不好,讓他翻滾摔了進去。
邵箐也猛地重重跪在地上,她疼得出不了聲,膝蓋快碎了媽呀。
“唔。”
然而這麼一摔,魏景居然有反應了,邵箐大喜,趕緊撲上去扶起他,一疊聲問:“你怎麼樣?可有摔著?你中毒了知道嗎?要不要緊?”
她一疊聲追問,魏景雙目闔閉並無應答,他其實未清醒,只是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
邵箐先是失望,隨即欣喜,能反應就好了,能反應就證明情況在好轉,要知道剛開始他可是直楞楞栽倒在地毫無動靜的。
探探他的頸動脈和呼吸,果然感覺和緩有力了些,不像剛才那麼急促紊亂了。
邵箐精神大振,趁著未下雨,又去外面把自己剛才看見的一叢毛闕和蒲公英割回來。
這鄉里山林隨處可見的雜草,有止血和消炎的效果,從前聽爺爺嘮叨覺得無聊,現在居然用上了。
還有幾株半邊蓮,解蛇毒。
天際“轟”一聲雷響,“噼裡啪啦”瓢潑大雨又至,邵箐匆匆把茅草撥好,幾步衝回凹洞。
這大雨下得好,邵箐很慶幸,大雨把血腥味衝散,也把兩人一路痕跡衝乾淨,即使敵人冒雨搜尋,效率也大減。
今夜應能安全,希望魏景可以醒來。
她解開那個還沒丟的小包袱,把小破碗拿出來,先把採的草藥給搗碎,給魏景身上的傷口敷了,再把小包袱撕成條包紮上。
自己那雙可憐的腳,還有肩膀深深的勒痕也敷點,完事也顧不上雞蛋是生的,敲破了大口嚥下,才撫慰住飢腸轆轆的胃。
魏景也灌了些蛋液,邵箐也顧不上什麼戰神不戰神,捏著他的鼻子迫使他張嘴,然後掐著下顎一邊灌蛋液一邊順喉嚨,好歹給餵了下去。
“唉,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你好歹爭點氣,明天一早之前得醒過來啊!”
邵箐累得厲害,緩過氣後腳底和肩膀針扎般疼著,有心守夜也無能為力,她放開掐著魏景下顎的手,一頭就撲在地上閉上眼。
第5章
魏景朦朦朧朧,陷入一片迷霧。
“我必要為父皇皇兄驅逐韃靼!蕩平草原!揚我大楚天朝國威!”
一聲少年人的高亢呼鳴突兀響起,堅定激昂。迷霧悉數散開,眼前出現他萬分熟悉的金闕宮殿。
魏景心中一震。
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眉目飛揚,正站在一個身著玄色龍袍的中年男子跟前,男子眉目慈和,撫了撫他的發頂,十分歡喜對身側一個端莊美婦道:“我兒果然志氣高遠,好樣的!”
“陛下莫要太誇讚他,當心這小子自滿了。”皇后嘴裡嗔怪,眼底的笑意卻是化不開的。
小少年正值自尊心強的年紀,急忙道:“才不是,我沒有!”
“阿弟他今年才十二,昨日校場演兵已勝了梁司馬,母后很不必說他。”
皇后身畔還站了一個大少年,他心疼小弟,忙忙出言相護,又笑:“阿景昨日一下場,就在舅舅手裡誆了一匹玉獅子,你還不去取?是不要了麼?”
得了胞兄誇讚,剛轉怒為喜的小少年急了:“去!我現在正要去!”
他急急忙忙就出發,身後父母兄長鬨笑一片。
……
畫面倏地一轉。
平海侯府,傅竣笑著拍拍小少年的肩膀,將玉獅子的韁繩交給他:“我傅氏先祖開國時也是勇將,可惜子孫無能,棄武從文,深以為憾啊!”
“今後就看殿下的了!”
“謝舅舅!”
舅甥一向極親厚,傅竣捋須,正要說話,忽又一人長笑道:“好馬須配好鞍,下臣前些年得套好馬具,也不知入不入得殿下的眼?”
來人正是傅竣多年心腹,九卿之一的齊田,傅竣見他立即笑罵:“還不取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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