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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說:“我倒是很少見到您這個年紀剃的這麼徹底的。”
他摸了一把自己頭上的毛刺:“從頭開始嘛。”
除了生活中少了兩個可以打電話,偶爾見面吃飯的人,周延吉的生活,看著並沒有什麼變化。
相反更加規律了。
早上六點起床,跑步遛狗;七點去街上吃早點;八點出門,八點半到店裡清點貨物,盤賬,交代事情;九點店門營業。
店裡忙的時候,他通常會跟店長一起,在店裡照應著。而店裡不忙的時候,他則到那家熟悉的茶館裡,叫上一壺茶,一個人一坐就是半天。
偶爾無聊的時候,也會去公園,跟一群老頭們下下象棋。
五塊錢一盤,他輸的多,贏得少,所以公園下棋的大爺們都喜歡他。
有時候怕他輸的太慘,第二天不敢來了,也會放水讓他贏兩盤,時間一長,他也覺得大爺們挺可愛的。
時間一長,他甚至覺得,他已經提前步入了養老,波瀾不驚的日子放在上半年,他說不定還會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他倒是覺得也不錯的。
公園旁有個報攤,刷著的綠漆有點剝落了。
外面豎著一把褪色的大遮陽傘,將不大的報亭遮蓋了大半,攤主照例是躲在太陽傘的陰影之下,拿著手機看小說。
下完棋周延吉喜歡買兩份報紙,然後去茶館或者回店裡看,所以跟攤主也混了個臉熟。
攤主見走近,放下手機:“參考資訊,三份日報,還有小說月刊對麼?”
周延吉掃了一眼報刊:“對。不過,這有佛經賣麼?”
“宗教書籍,在我這樣的地方,可以買不了。”攤主熟練的拿了幾份報紙和一本雜誌,遞給他給他:“一共十三塊。”
周延吉遞給了十五塊過去,順手拿了一包面巾紙:“不用找了。”
攤主也知道周延吉出手大方,幾塊的零錢從來不放在心上,對他有不少好感,收了錢後,悄悄的湊過頭去:“後面那人今天下午就在這看著了,是不是偷偷跟著你。”
周延吉心裡咯噔一下,收起報紙,面上平靜:“謝謝。”
他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拎著自己的水杯,如同往常自然的回頭,一張熟悉的臉扎進了他的眼中。
對方完全不像是攤主說的偷偷跟著,而是大剌剌的站在他的面前,這麼冷的天氣,他裡面穿著一件背心,外面罩著一件皮夾克。笑的時候,動了動嘴角,眼底卻一片冷意:“周先生,真巧。”
“你到底是什麼人?”周延吉皺眉。
上次兩人在巷子裡就打過一個照面,那時候他就知道,對方的手段不是官方的人。
現在更仔細的打量,他的站姿很隨意,不是外八字的,胳膊露出紋身的一角,尤其是眼神,一看就是見過血的。
體制內,是不會允許這種人存在的。
那麼他是哪冒出的?
付宇沒有回答周延吉的話,自顧自說著:“周先生,你大概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我特地來提醒你一下,今天是啟山滅門案的百日祭。”
周延吉瞳孔收縮了一下,神情有剎那間的崩亂,瞬間又恢復了正常:“那個案子我也從報紙上看過,也曾沉重的緬懷過,這跟你找我有什麼聯絡麼?”
付宇不知道是該鄙視他的冷血,還是敬佩他的理智了,在同伴相繼在兩個月死去的後,還能安安穩穩坐公園裡下棋。
被人找上門,還能安靜的可怕。
“你殺人的時候,不是早就預料到會有人找上你麼?”
“現在是法制社會,凡事講究證據,如果你找到什麼證據,遞給警方就好,自會有人將我繩之於法。要是沒有證據,你再這麼紅口白牙的汙衊我,小心我告你誹謗。”
周延吉皮笑肉不笑,抬腿準備繞開周延吉,“你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我時間雖然悠閒,也不願意浪費在一隻狂吠的狗身上。”
付宇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等等,我還有賬沒有算呢。”
他話音剛落,一記拳頭已經朝著對方的門面轟去,拳風凌厲,沒有絲毫留守。
周延吉畢竟也是道上混起來的,在社會這個大學校下,學會打架前一直怎麼學著躲避捱打,這會兒幾乎是憑藉著下意識,側過頭,躲過了付宇的拳頭。
隨即一個狠厲的肘擊將付宇逼退半步,兩人在短短的幾秒鐘,交手了幾招。
周延吉在交手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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