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聽得人心都要酥了,只與從前的憂愁清冷不同,藏了點小稜角,對著陛下也很少膽怯嬌弱,反倒像只爬在老虎頭上捋鬍鬚的小貓。
一路通行到了京郊的瑞安莊,她甚至不曾出面多言甚麼,憑著那塊玉佩一下馬車,便有管事的來接待她。
那管事的見了鬱暖,便恭敬得很,給她引路還笑著道:“娘娘上趟來,已是兩年多前了,小心臺階……您這今兒個可是興起,可是想去小院裡抄佛經吶?”
鬱暖隔著岸邊,看見了對面的小院,在小樓林立的瑞安莊裡,這座小院顯眼,卻獨得了一份寧靜與悠然,院前種著些素雅的花草,軒窗半開著,隱隱能見裡頭的佈置。
鳥雀嘰喳的在枝頭,小湖泊的溪水潺潺而流,鬱暖卻微笑道:“我想去湖心小樓。”
鬱暖沒有收回目光,只是道:“那座小院倒是別緻。”
她想多聽聽那些事。
周來運家的道:“從前您時常去那頭,給太后抄經文。”
鬱暖點頭。
管事的沒有再多話,但他知道的更多些。
從前皇后未嫁時來抄經文,陛下偶爾會在斜對面的小樓裡飲茶下棋,兩人遙遙相隔,卻從不曾說過話。
一開始也無人認為和皇后有關,但後頭有個侍從進去整理打掃時,卻發現陛下時常在的地方,恰恰好對著鬱姑娘抄經文的那扇窗。
這事兒在那時說了,實則也無人相信,皇帝和一個未嫁的少女能有甚麼瓜葛?
後頭鬱姑娘嫁人了,那便更無人在意這件事。
然而,許久之後,鬱姑娘的丈夫死於意外,她進了庵堂潛心修佛近兩年。可當所有人都淡忘了她,她亦再不曾來過瑞安莊,陛下卻不容置疑地將她立為皇后。
瑞安莊裡的老僕們,便順其自然想起當年陛下愛臨窗飲茶下棋的事,便多了幾分瞭然。
只不知,既他這般心悅鬱姑娘,如何能容她嫁給旁人?
於是有些年輕些的侍婢,便覺裡頭一定有一段恩怨痴纏和曖昧糾葛。
甚至或許陛下用了權利,才把那位柔弱的鬱姑娘強娶進宮裡……也不曉得鬱姑娘又是如何想皇帝的。
對於年輕帝王的情愛之事,她們私下裡總是隱秘的肖想著。
這鬱姑娘身為再嫁婦人,二嫁卻比頭婚強許多,一躍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當時長安城中議論紛紛,女人們既羨慕又酸澀得緊,不就是長得美,身嬌體弱會捧心麼?
那副愛裝的樣,背地裡不知多少惡毒心機,也只男人們一葉障目,把她奉若神女。
就連之前看似毫無干係,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都對鬱氏動了情。
可一報還一報,這樣不安分的女人,早晚要吃虧。
可是這位娘娘並未不安分,反倒沉寂下來,連拜的帖子和信件,一樣都不回,竟低調得有些過分。
有人說是姜太后不喜她,有人說她病得快要死了。更有人說,她是羞恥於自己二嫁的身份,故而不敢見人。
人人都說她紅顏薄命,起的名字這樣暖和厚重,到底抵不過八字弱,風一吹便能倒下,能成甚個事體?
為了這些流言蜚語,鬱皇后的生母南華郡主沒少懟人。
長安城羅御史家風刻板沉肅,無論是媳婦還是女兒都不容許二嫁,若否便是有辱門風,是要一根白綾吊死的。
而若非是陛下禁立貞潔牌坊,或許羅家家門前的貞節牌坊都有幾十重,但因此也名聲端正,儼然是嚴於律己的模樣。
一場桃花宴上,羅夫人站在制高點,說西南人天生無德,淫I亂不思禮教,娶之禍及全家幾代。
話說的悠悠然高高在上,似乎只是在評價什麼低等的牲畜。
她不敢說皇后,便挑揀起西南人的過錯,只說民風開放茹毛飲血的蠻夷,實不配有中原人的身份,帶著西南血脈的女人,或許也得靠邊擇娶,竟也引來一些附和。
瞧不起西南這種偏遠地方的民風,是很早就有的,況且權貴人家哪能沒有軋過苗頭,陛下要動西南是遲早的事體,可西南還是皇后外家,故而娶她,說不得還是為了安撫西南王。
南華郡主於席間卻冷笑一聲:“那就讓你見識見識,甚個叫民風彪悍,茹毛飲血!”
說罷,也不知她這纖弱的身板怎麼做到的,忽然單手便掀翻了整張桌案,杯盞酒菜嘩啦啦綴地,凌亂得一塌糊塗。
在一群貴婦慌亂的驚呼中,南華郡主拔了金簪便抵住羅夫人的脖子,冷冷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