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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孫也不計較,兌了銀子就走。取了當頭不看。往往俱無所失,一發放心。一日奠選官要五百銀子,用收拾當頭來當,幾時來取,取了就走。回寓所莫開啟一查。失聲道:“當鋪少給了一個金盃。”干將道:“想是當中拿出吃酒未曾放在匣裡。”莫邪道:“如此去向當鋪討來。”小孫飛跑到當中,當中人見他來,只當來頑要,笑道:“你去復返,忘了什麼罷。”孫道:“忘了一個金盃。”當中當是取笑。道:“拿發錢來就還你。”小孫道:“使得,我來久了,把我回去罷。”那人道:“待我去換了金來打與你。小孫道:“天將晚了,我要回去,不要只顧歪纏。”當中人聽了方才認真,道:“什麼金盃?”小孫道:“你方才向我要酒錢,這會子卻講這些話,快拿來給我回去,省得家裡煩。”這一句,當鋪裡方才急了,道:“當頭是你拿去了,怎麼又來問我討。”小孫道:“諸物不差,只少了一個金盃,想是你們拿出吃酒末曾放入匣裡,是我不曾開來看得好,還了我。省得我吃苦。”那人急了,道:“你的器皿你鎖的,你莫錯認了。”小孫掉下眼淚來道:“可憐還了我罷,不還我就是死了。”當中發狠道:“你不去,我叫地方來鎖你去。”小孫號哭天打地亂滾。當鋪要推他出去,小孫不肯,你推我撞打了幾下,小孫大叫當鋪裡打殺人了。這一叫,擁了左鄰右舍上人,大家都來勸止,向是誰家子弟。小孫道其所以,那人道:“你這當鋪裡也該看人當下動手,他是幹大爺的親表弟,前日新提前程的,如何就動手亂打。”突幹莫二人俱到,道:“失去金盃自然要來查有無,你自當好說,怎麼徑自動手打我表弟。他雖年小也有個小前程在身,那得如此用強,京裡還有這般撒野的,如今將表弟交與你,若無事罷了,若有三長二短卻是不與你干休。”抽身就走,當鋪急了,忙找北京第一行得通的光棍王褚字元一到當中商議。褚道:“養在當中無事便好,一旦有事他也是朝廷一命之官,認起真來,當他不起,還是求他領了去,就是有甚不測也沒事了。”當中道:“全位褚老爺就是。”將三十兩銀送襦。諸道:“我在此,但願做得此事就是了。”著人訪幹莫兩人。話道:“敝友不合性暴操,打了令弟幾下,情知理虧,願拿出銀貼金盃之資和湯藥費,看小弟薄面,領回令弟調養。請兄不要動氣。”當中也上前貼禮,貼了金盃銀子並湯藥費,干將道:“我與公何仇,要將我兄弟加害,貼些銀子小事,我兄弟要緊,褚爺吩咐,那我且領了去,但要寫張保單方好。”褚道:“這個不消說。”便要當裡寫一張。當鋪只要打發得出門,便寫了一張遞於幹。幹接了上前叫聲:“兄弟,你爬得起來嗎?”小孫只是哼,幹上前道:“兄弟,你是那裡疼,我跟你看看,跟我回去調理。”此時天將黃昏,干將低頭去摸小孫,對傷處就是一靴,小孫大叫一聲,氣絕而死。幹道:“傷重了,著軟床抬回罷。”當鋪便叫軟床,來抬時人已死了。幹叫聲不好,大哭起來道:“我不與你干休,打死了人,他也是朝廷命官,我明日擊登聞鼓,少不得低了這條命。”當鋪慌了,對褚跪下求計,話道:“事到明日就大了,今日地方鄰舍全在這裡,求他領了屍體去方好。”當鋪道:“全仗褚爺作主。”褚上前扯住幹道:“幹爺,已死者不能復生,這也是令弟命該如此,有一言相告,不從再聽兄主意。”莫道:“且聽褚爺說話。”話道:“令弟之死,自是傷心,但要當鋪償命,也要三推六問,將令弟屍七簡九蒸,然後方可定罪,依弟愚見,與三千銀與今弟搬屍養家,三千銀與兄領屍,三千為你相知眾人分散,請兄連夜將屍領去,如何?”幹道:“諸爺高論,怎敢不從。但以兄弟換銀子與心何忍。”褚亦苦勸,地方鄰里一齊都勸,褚扯莫傍說了一翻。五千搬摳,五千領屍,五千與眾人分。遂上天平兌了銀,就在當中尋出白稜衣帛替小孫穿上。起用松柏,乘五更時分,抬的抬,找的找,到一土地廟寄下,一齊走散了。當中收拾去到別處去也。看官,此法名為太山壓頂。他到一方,必結交一方光棍。到其時,著人去當物件,噹噹取取。突說失了當頭,叫小官們去查,查討不已,必至惡言相向,及至打鬧,鄰里地方都是他一套人,一叫便擁至當場。或領回弄死,或當場弄死,便要討命。眾人議取得銀子便連夜散了,只苦了小孫。屈死了。且聽下回分解。
小官看之可以擇交,實人看之可以免騙,心月主人一片度世心腸,紹臥無間地獄,千年冤鬼,萬年魔王。一時僅念呵彌陀佛。
心月主人評
(要繼續看就和我說啊!汗~~~這就是真正的龍陽!
第五回 雪深怨鋤強扶弱 報大德轉劫投胎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