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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孫被幹將脅下一腳踢死,將屍寄於土地廟裡,大家一齊散去。他野外孤鬼,甚是悽楚。又沒有黃錢使用,又沒有飯吃,常到土地面前求告。土地道:“我取卑微,不能替你洗冤,明日純陽祖師到,該我接待,等到來我引你哀求便是。”小孫謝過。次夜,純陽祖師果到,土地迎接,純陽道:“廟裡那有皮臭士?”土地道:“新來一怨鬼到此日夜號哭,小神力薄,不能指示,求祖師慈悲他。”祖師道:“叫他過來。”土地領小孫見祖師。小孫將前事—一細訴。祖師道:“此你蕩情之報,那曹嬌為你養子,還盼你生還,你這段冤仇,還要王仲和與你報,後日王生當發,明春發榜,初任選河南開封府以訴此冤,你且託夢與他,求他請高僧替你起度,來生好享清福。”小孫叩謝祖師。卻說王生自回徽州之後,約過半載,早是初春,為科舉前來杭州,依然住在蓬萊。想當日情事宛如昨日。到吳山訪小孫之事盡得底細,嘆道:“遲之來不能送之歸,而今彼流落於匪人,皆吾之罪也。”因有曹嬌之說,令人訪之,得之青蒼,往見道:“宜之事,曹淚落道,骨之惡且以子示之。”道:“此宜之骨殖。”王抱之視,亦淚下道:“此雖骨賊之惡,也是我之過。”以白銀一兩贈曹道:“卿欲將如何?”嬌道:“吾身已贖,待被求吾歸之而矣。”王道:“宜之有卿流落,亦不怨也。”茶罷而回,當著匆忙三場考完,王仲和中了第二名,迎罷來望曹嬌,曹道:“君身已回程,忍令相知流他鄉呼。”泣下不已,王憤激,送骨到官坐要宜之連及賊道。那裡去尋,骨坐牢病死了。這也是一命還一命,且說王又見骨已死,出口氣,收拾進京,春榜中第四名,殿前二甲,迭了河南開封府知府,接了家眷趕去赴任道:“宜之是否曉得我中了。”方才想到這裡,一陣冷風過處天昏地暗,鬼哭神號。見一人披散頭髮,兩面流淚,跪在地上道:“哥哥替我報仇。”王見了將界尺一拍道:“何方鬼魅,敢戲朝廷命宮。”那鬼道:“我不是山精野鬼,乃孫宜之也。”此時王已在曹家知宜之之名,道:“即是宜之,因何至此。”那鬼將前後事細述一邊,王道:“此二人今在何處?”鬼道:“一處綠衣縣典史,一處開封府知事。”王道:“既如此,我到任替你復刀就是。”鬼念道:“吾虛度十八歲,只有這點骨血,請大人念相知之表,撫其孤弱,則深感其德也。”王道:“此事吾自當任之,骨賊吾已置之死地,弟亦可少舒怨氣,我到任要究幹莫二賊,弟須來對證。”鬼道:“但於堂下設弟靈牌,出令牌一面,分土地領吾進門,弟自來矣。”王道:“曉得了。”鬼道:“有一要緊事相托,煩公賢一高人替我毀去臭皮袋,好去轉生,其骨灰帶回姑蘇付於父母。”言訖拜謝,忽爾不見,王驚訝亦不就枕。次日打轎土地廟,果有宜之之軀。問和尚與鬼語無差。聞王臺山高僧悟風在京,正往來下火,悉前後情事,悟風道:“這也是前生一段因緣,待山僧親去替他下火來。”王著大到廟中將軀抬到化人楊,請和尚做了七日夜功德,悟風拿火把在手念往生咒念罷,舉火燒著,火中現出一少年騰空而起,正是宜之。王心甚是驚訝。化完後教人收了骨灰,送回姑蘇,也不回家,就從京赴任。既提幹到,王道:“幹知事,你未知罪。”幹道:“沒有,”王道:“一披髮少年拽你衣而進,對我哀求,怎說沒有。”
幹嚇得魂不附體,對答不來。王道:“為人不做虧心,半夜敲門心不驚,幹知事有甚不可對人講的事。”忽莫邪進來見王公。王公道:“典史,怎麼那披髮小廝又跟著你,昨夜可見一成冤鬼年十六七道,叫孫宜之到我前告狀,問你二人索命。這事可是有的?”幹莫二人道:“沒有。”王道:“這事也難以辯白,可召這鬼來與你對質,方得明白。”叫皂隸取今牌一面大書今土地帶冤鬼名孫義的到衙門聽審,幹莫二人並衙門大小無不驚異。王公退堂沐浴更衣,又燒了道香,黃昏坐堂,放出告告牌,吩咐皂快肅靜,忽覺一陣陰風撲至門,上下不禁毛髮竦然,王公知孫已至,大叫原告孫義,堂下應了一聲,現出一個小官,頭髮披肩,竟上堂跪下。王公叫幹莫:“你上來與他對理。”兩個見了對頭竟嚇呆了,那小官走下堂扯住道:“我陽壽未了,我與你有德無怨,今日須還我命來。”幹莫只是叩頭。王道:“這是真的嗎?”二人道:“真的,只求大人筆下超生,待狗官多做功德,超度他罷。”王道:“殺人償命,有甚推託,現將干將低命,莫邪削職,充軍邊遠。”忽一陣風,鬼寂然不見,次日上本,龍顏大喜,下道:“王仲和為福建御史,以昭皇恩。”王公收拾起路,一路無話。竟到蘇州,孫家孫三已進學,出迎道:“及前後事方知兄弟訊息,舉家哀哭,接了骨灰,置於祖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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