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賢樓。
當日傅昱一擲千金,我卻找不到第二個樓主讓他有幸得見,權宜之下只好安排頭等廂房讓他暫且住下。原以為傅昱因為被我耍弄而不暢快,圖了心理平衡,住幾日就會離去,誰知一晃眼四五天過去了,他好吃好用,竟是半分要離去的意思都沒有。
耳聞姑蘇傅氏是一脈單傳且世代為商,尤其是傅昱他爹老來得子,對膝下更是寄予厚望。不僅讓傅昱從小習武,還兼顧文學修養,聽說請的先生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太傅大人。
這樣的富家子弟怎會在乎區區五百兩,就算是想要換換野味也該去街頭左轉的包子鋪吧,撇開別的不說,傅昱一來就指明要見樓主我,莫不是閒雲野鶴得無趣了,也想謀個一官半職做做?
我百思不得其解,為此特地跑去問過許鳴:“傅昱其人怕是言過其實,華沐公子怕是不過爾爾?”
許鳴闔眼假寐,過了半晌方才不輕不重道:“小末,你所聽到的傳聞是怎樣的?”
其時正巧用膳,我學著曾見到的那個說書先生,將一雙筷子當作驚堂木‘啪’的往桌上摔:“傅昱其人真乃翩翩濁世之佳公子也。”
許鳴欠欠了欠身,道:“眼下佞臣當道,可否謂之濁世?”
時蔡京為首的六大“賊人”在廟堂之高興風作浪,人間疾苦,民不聊生,直接導致我宋賢樓生意大不如前,我頗為贊同地點頭。
許鳴支起身子再問:“公子華沐可是卓姿風流、文雅端方?”
傅昱確確實實生的一副好相貌,讓我嫉妒讓我恨。我咬牙,再點頭。
“這不就是了。”許鳴一派淡然超俗地起身添菜,末了,抬眸看我,“可還有甚不明之處?”
我頓時瞭然。
許鳴是宋賢樓的管事,心思縝密,料事如神。逢今亂世,我大宋甚至金國都派了不少能言會道的干將謀士來做說客,願以重金聘許鳴共謀天下,皆被他拒之門外。
而堂堂此人,又正正是我的授業恩師。
據說,我的恩師有經天緯地之才,神鬼莫測之機。如我等鼠輩出生之時既無日月星辰之變,也無五行災異之象,而我恩師出世之日,天降鴻運,喜鵲銜彩雲而來。
因著這層關係,我對許鳴佩服得更是五體投地,樓中大小事有何不明之處只管問他即可。
想來被我大宋千萬子民傳為神乎奇乎的俊傑彼此之間都相互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如若不然,為何傅昱明明有備而來,但許鳴卻以如此平常心待之。
我一念至此再看向窗外時,才頓覺時間過了不少,窗外曉霧將歇,天色泛亮,與此同時外間開始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聞聲,我暗自竊喜。
若不是被噩夢驚醒,我是斷不會這麼早起的,自然從不知道許鳴給大傢伙定的作息時間。想來,宋賢樓自我打理後,夥計們的幹活積極性是空前高漲。
宋賢樓括天下之絕含古今之勝,在汴京成名許久,若要問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悠悠眾人口中,那幾乎是無人能答得上來,只彷彿從它拔地而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深深吸引了四方來客。我樓在湖之東,面朝南山,內飾別出心裁,外觀恢宏氣魄。樓頂有五角,各佔一獅,成勾回之勢。建成之初便有卦者言,此樓能攬天地之靈氣聚日月之精華,若用作廟堂之事,賢能才俊紛沓而至;若拿來經營商道,則三年成其大家。
細細數來,自打當這樓主後,我確實招攬了不少時下的青年才俊。譬如已經晉升為吏部侍郎的王將士,再如上上回的文試狀元郎如果能在這等基礎上添一筆姑蘇傅氏,那顯然是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起碼此後,吾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是黃金。可若要籠絡傅昱便得下一番苦功夫,就算只看在黃金的面上也不能勉強了他。
到底是怎樣的官職才能讓他這樣的人甘願被驅使?
縱然宋賢樓在汴梁成名數年,這等案例大概還是頭一樁。我有預感,憑我一人之力即使爛頭焦額都想不出拉攏傅昱的良計,正打算穿戴好去找許鳴商量,“小末――”突然門被輕輕叩響。
我怔了下,許鳴久居別院,通常不是有大事發生,是不會主動找上來的。我慌忙起身換衣,邊走邊將頭髮撩下兩縷,試圖遮住眼角的青印。
所謂大事,一是天崩,二是地裂,三是天崩地裂。
許鳴跟我說的這件事,果然讓我聽了猶遭雷劈。
他說:“九爺派人差訊息來,說是奉詔三日即回。”
我正待竊喜,他嘆了口氣又補上一句:“聽聞金國有位初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