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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仙資玉質、備受寵愛,今年恰到了婚嫁之齡,而我大宋又一直有意同金國結秦晉之好不知這一道聖旨是否有關於此。”
我將嘴角揚起的笑容硬生生剋制下去。
春風溼意,浮雲豔月。
我卻彷彿在這一刻聽見心裡有什麼碎了一地。
許鳴握住我絞在一起的手,關切道:“你還好吧,手怎的這麼涼?”
我忙抽回來,藏在袖中:“好,好得很,先生切莫擔心。”
所以說,即便九爺對許鳴也必是以禮相待、不敢有怠。
我之真心,樓上樓下統共只有許鳴一人看得真切,當真不冤枉我叫他一聲先生。
樓裡的夥計都竊以為我與許鳴是情投意合,坊間也有聞,說許鳴正是因為宋賢樓主我才屈就留在這裡甘心當一名管事,不然以其才華跟誰不是飛黃騰達。然事實上許鳴為何留在宋賢樓我不知道,但我之為樓主不是女承父業更不是有甚過人之處,卻簡簡單單因為九爺的一句話便遠從家鄉臨安跋山涉水奔來。
徽宗第九子,當今康王。
如宋賢樓這般括天下之絕、含古今之勝的曠世之作正是出自九爺之手。
而那個人烏絲如墨,明眸如燈,有著我所見過世上最清冷的錦心繡腸。
猶記得九爺帶我第一次踏入汴京的情景。
時正逢燈宵佳節,迤邐風光,氣序清和,我和九爺同車進城。疾風捲簾,乍的滿目繁阜。那是我第一眼見著汴京,大小街市錯落,雕車寶馬競相往來,柳陌花衢、青閣畫舫數不勝數。他指著都城最奢華的建築對我說,“看見了嗎,我要把它交給你打理。”
許鳴掌心的暖意透過衣袖層層傳來,漸漸讓我從回憶中晃過神。
我轉過臉朝他慘淡一笑。
我與許鳴朝夕相對數年,向來以師徒名分自居,從不刻意保持所謂的男女距離,此番我倆談論機密之事自然更是肩比著肩、手貼著手。這在外人看來,卻甚如耳鬢廝磨恩愛纏綿。
恰恰,傅昱便是這樣的外人。
對面的門一開,整條過道照進晨光,傅昱手執墨笛,饒有所思的望著我們,黑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我猜不透的幽遠意味。
許鳴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再定定地看了看我:“我房裡還有一些賬本沒有過目,近兩日樓裡的生意是越來越慘淡了,但總歸還有些事要做。”
我會意忙介面道:“那就不叨擾先生了。”
許鳴點頭,彆著手緩步離去。
誠然我是真的不知道傅昱住在對面,不知道之前與許鳴的談話有沒有被他聽了去。我壓下心底的疑惑,拱手迎上去:“華沐公子起早啊。”
他抱手靠在門柱上,眉角揚起,燦然笑道:“樓主早。”
我此時無話可說,只隨意地訕笑兩聲,他一雙烏瞳卻對我細細打量起來。
“能將許先生收為己用,樓主好本事啊。”
“呵呵,本樓主與許先生,緣分罷了。”我摸了摸下巴,再笑。
他聞言亦是莞爾,低頭看向我,道:“昨夜收到家父書信,要求在下不日即返,此番正打算向樓主——”
“辭行是麼?”我心頭舒了一口氣,佯裝遺憾道,“可惜本樓主與華沐公子是一見如故相逢恨晚啊,但既是令堂出面,本樓主實不能再強行挽留,望公子一路順風。”
他低垂著眼睫掩去眸子的異光:“其實傅某此番是希望樓主能親筆書信一封,告知家父,傅某早已離開宋賢樓了。”
我頓時警覺,再看傅昱卻彷彿他全身上下都透露著陰謀的氣息:“這是為何?”
“家父年邁,想將一方基業都交予我,所以著急差我回去。”
我更詫異了,一般人如我等,不是天天都期盼有此等好事降臨的麼。
“若要接手家業必要先成家,這是我傅家祖訓,所以傅某此行是為尋一心人,然而家父卻做主給我在姑蘇定了一門親事,傅某這才出此下策,還望樓主成全。”說著,他目光漸漸黯淡下去,眉尖輕輕蹙起。他生得這般好看,即便在眉尖鑲上憂思也絲毫不減銳氣,但縱然我心有不忍也不能拿宋賢樓的宏圖偉業來嬉鬧:“這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本樓主與華沐公子無甚親眷關係。”
“我以為坊間傳聞不足為信,現下看來也不全是人云亦云。”傅昱雙目炯然,手執短笛,危險的氣息緩步逼近,“不知樓主和許先生打算何時成就好事?”
傅昱這是實實在在的威脅,我若是不從,他就將我與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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