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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當初正是這麼說道的。”接了一言,不禁轉而反問身邊的妻子道:“怎麼,娘子也覺得正是因為這樁,那盧二爺才這般小心行事?”
“咱們都是小戶人家出身,本就不曉得他們那等官宦望族人家的難處。不過好歹有程家這般的例項在眼前,怎麼也有些相通之處?別看如今這幾房人是各攬一攤,互不相干,好似和睦非常!可當初太爺爺彌留之際,雖說那房都沒敢在明面上強奪,可私底下給人使絆子的卻是大有人在。”
提及族中舊事來,也不免感慨連連。聽著娘子一番細訴,原在人口簡單的普通之家出身的梁掌櫃,對於那盧二爺如此謹慎行事,亦同樣是深感必要。
“與其為了這金銀之事,自家兄弟幾個反目成仇,倒不如索性還是這般避人耳目的好!”感嘆一聲後,卻又是搖頭苦笑道:“好歹這盧二爺如今置辦下的這份家產,卻是實打實憑藉自身的能耐,換來的!他家那兄弟幾個,又有什麼可說道的?”
卻見這旁的妻子,已是搖了搖頭:“誰又是真糊塗的!只是本就有嘆念之人,一聽得有關這銀錢之事後,難免不會犯起糊塗病來?所以還是這般瞞得嚴實些,才是萬全之策!”
就在梁掌櫃夫婦倆,議起那位盧二爺為何要刻意瞞著府裡,在外接辦產業之事;另一頭官府後衙中,新任的董知縣兩口子,也正在細數此樁成事後,自己又該如何報於上峰知曉,才得在年終的考績之上重重添上一筆!
反覆將昨夜尋了師爺,書房之中詳談所提及的那本文案,又翻了一翻後,才停住手中的動作。輕輕一笑,露出得意之相道:“原說我這好容易在舊東家苦熬了數年,才得以求得一官半職的窮舉人,能在有生之年做上這麼一任,已是萬幸咯!”
揚了揚手中的文案,轉而低聲一句,接著告訴身邊之人:“卻說當日聽得來此等小縣為官,娘子你還滿是怨言,如今看來,反倒不失為你相公我的福地!”
放下文案,接過那旁妻子奉上的新茶,忙又接著顯擺道:“先前那一任的諸多遺留之事,不提也罷。倒是不曾出現虧空賬目,比起旁人接手之時的窘迫,老爺我已算是不錯了。”
聽他這般一提,那旁才空出手來坐定的太太顧氏,卻是似笑非笑的抬眼接了一句道:“我家夫人當初是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別瞧著旁人家能往那富庶之鄉,做上一任父母官,可到底不比,此等窮困之地來的更為容易。厲來農耕之事,本就是全憑老天爺臉色過活,若是風調雨順,倒是不難。”
“只怕遇上風雨無情之時,便是官位難保!”這旁董知縣,已是面露苦澀的瞥了瞥嘴,直接順口接了下句。
不提當初舊東家這樁,倒還罷了,如今被那旁一心偏向舊主的太太如此往事重提後,不免是心頭一涼,就是剛才的得意勁,也已然是消了大半。
想當年,自己為了與東家攀上親近之意,才回絕了家中早訂下的親事,娶了夫人房中的大丫鬟為正室。原也就是藉此,委以重任之心在其間,而隨著東家得益於黨政之力,借勢便直接是連升了三級,可謂是風光一時無二!
也因當初的先見之明,才有了今日這為官一任之時。只是憶起同樣是東家幕僚出身的另一位,卻得以能在舊東家面前效力,不免使得這好容易到手的七品官職,黯然失色了許多!
能在京城走馬上任,遠比旁的地界,更別說還仍舊得以在大人跟前做師爺了。他所能得見的貴人有多少;在此期間的見識、眼界又該猛漲幾何,何況照大人的意思,這位定還要留著往後,從旁輔佐府中大公子步入仕途的。
惟有這點,又怎不令他更是豔羨萬分!他本就明白的很,自己之所以能得了這偏遠小縣的官職,便是舊東家看在夫人的面上,外加這些年來的苦勞。但此刻與那位,一路追隨舊東家赴京而去之人,卻是再無可比之處咯!
所以,才就此下定決心,必得在任上做出驚人成績來,讓眾人明白他董某人,也不是隻知教習幼童算學的一介窮先生而已!
也算是老天有眼,這才上任不及月餘,便由那沈姓書辦口中得知了自己管轄之內,還有這麼一位願意在荒山上,開闢茶園的,哪能不極力促成此樁之理!
那書辦倒也是個識趣之人,順勢便取來了魚鱗畫冊,躬身立定一旁是詳盡細訴。更是令人眼前一亮,到底還是有懂老爺心思的,隨即便順著此樁,提及了那位盧姓官家子弟,曾在數月前置辦下良田百畝之事來,不免又使得自己是驚喜在心。
雖是明知他口中的良田百畝,也有誇張之意,但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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