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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瘦無賴再度對視。
他們訛人錢財也不是一次半次了,但“死訛”還是頭一回。偏偏,裝死的是老大,也沒想到遇到個硬茬子,律法上的說辭像一座大山般砸過來,聽得他們兩腿發軟。
就在這時,春荼蘼又加了一把火,“就算官司你們贏了,躺在地上這個人就永遠不活過來了嗎?只要他喘一口氣,就坐實了詐死之名,到時候,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無賴的臉白了,周圍看熱鬧百姓的議論聲鼎沸,沒有人注意到一輛華麗的、車上刻著族徽的馬車自從這出戏開始就停在那兒,靜靜的觀察春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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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吊死鬼
春荼蘼錯後半步,對緊跟在後面的過兒耳語兩句。過兒立即鑽出人群,回到邸舍,很快就又返回,塞到春大山手裡約摸二兩銀子。
春大山會意,把銀子在手中拋了拋,“想好怎麼辦了嗎?是見官,還是繼續掰扯,我奉陪到底,即耗得起時間,也不怕丟臉面!所謂公道自在人心,黑的也白不了。”他長相英偉,這樣大聲說話時,威信力十足。
要知道作賊都是心虛的,尤其碰瓷這種事,只要佔住了理兒,堅持公事公辦,對方就一定會軟下來。而當春大山說完這話,正見到那兩個無賴目光閃爍,顯然猶豫退縮了,就又著補了一句,“要麼,就把這二兩銀子拿走,也不枉你們白耽誤半天工夫。嚷嚷這麼久,想必嗓子都幹得冒煙兒了,好歹買點茶水或者漿酪喝。”說著,銀子又是一拋。
二兩銀子沒多少,但就算洛陽物價高於范陽縣兩倍,也足夠三口之家一月的生活所用,或者喝頓肥肥的小酒、外加叫個唱曲兒的姑娘了。所以,當那銀色在陽光下劃出一段弧線,兩個無賴同時意動。
但,還沒等他們反應,躺在板子上的“死屍”突然跳起來,上前抓起銀子就走,其動作之快,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跑遠了。
兩個無賴怔了怔,同時追出去,喊道,“大哥!大哥你不能獨吞哪。”話音未落,看熱鬧的百姓都鬨笑了起來。真是,訛銀慘案變成鬧劇。這種情節的跌宕起伏比戲文還好看。
春荼蘼鬆了口氣,可也真心疼銀子。她正攛掇祖父買下榮業坊的宅子,一分錢恨不能掰成兩半花,憑白又丟了二兩。但她也沒辦法。花點小錢免得大麻煩,若半點好處也不給無賴,他們不肯善罷甘休。為這種事上公堂,真不值當的。
“今天謝謝各位鄉親見證,都散了吧。”春大山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團團向四周施了一禮,帶著女兒和兩個丫頭回了邸舍。
春荼蘼從人群中看到大萌和一刀的身影,故意慢走兩步,聽“擦肩而過”的一刀低聲對她說。“那個詐死的無賴很奇怪,用的秘藥極難得,似乎不是咱們大唐的東西。”
“跟去看看,小心點。”春荼蘼低聲吩咐。
看著一刀和大萌遠去的身影,她忽然產生了奇怪的聯想在幽州城的時候。那個胖胖的秀才金一,他祖父去世後,屍體不翼而飛,是真死?是假死?是羅大都督動的手腳,還是另有隱情?
她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隨即甩甩頭,把太豐富的想象趕走。叫暗衛去跟蹤無賴,只是想知道那些混帳傢伙還會不會找麻煩,秘藥什麼的。她沒有興趣。再者,兩地相隔這麼遠,案子之間未必是有聯絡的,有這個想法,完全是她的職業病造成。嗯,一定是的。
回到邸舍房間。把事情經過和春青陽全說了,春青陽這才放心,點頭認可他們做得對。不過他還是覺得孫女膽子大了些,初到一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能硬碰硬呢?
正說著,牙人求見,說榮業坊那宅子的主人突然家有急事,不想再拖了,想請他們立即過去一趟,那房子到底要不要,直接面談。春青陽還在猶豫,聽到這個信兒,就有點不知所措。
春大山當機立斷,乾脆說,“爹,這事您也別管了,我帶著荼蘼去看看。若價錢還有得商量,就拍板定下。為個宅子折騰得人心慌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春青陽一聽也是,就點了頭。春荼蘼吩咐小鳳和過兒留下,叫老周頭跟著一起出門。
榮業坊緊鄰建春門大街,但春春荼蘼看中的宅子,位置靠內,鬧中取靜,風水也好。進入裡坊的時候,牙人在街上被熟人攔住說事,他就叫春家人自己先進去。眼看再拐過一條小巷子就到了,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他們出門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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