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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比較特殊,正是晌午時分。這時候街上沒什麼人,就算繁華如南市,大部分人也歇晌了。而在這種比較高檔、又沒有高門豪宅的區域裡,人們都關門閉戶,街上也無行人,若非太陽明晃晃的掛在頭上,寂靜無人的感覺就像是半夜似的。
於是這聲尖叫就特別刺耳,滿帶著驚恐。接著,就是撲通一聲,顯然有人跌倒了。
本能的,春大山循聲衝了過去。
春荼蘼本性多疑,還猶豫著要不要冒然前去,但春大山跑走了,她不得不跟上。結果,眼前的景象把她嚇得也差點叫起來。
就在她看中的那個宅子門口,一對中年夫婦雙雙跌坐在地上,女的已經暈過去,男的渾身抖似篩糠,身邊的一名健僕已經嚇傻了,就呆站在那兒。
再往房子看,大門不知何時被砸開了,高大的門粱上懸著一根繩,繩上掛著一個人。年輕的男人,舌頭微微吐出,眼珠子浮凸,似乎要擠出眼眶。看臉色,已經吊死了。門檻附近,倒著一張椅子。
春大山的第一反應,就是把女兒撈到懷裡,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
春荼蘼也確實嚇著了,把驚呼聲生生嚥進喉嚨。她在現代是打過很多刑事案,見過不少死狀可怖的人,但看見晃晃悠悠還掛著的吊死鬼是第一次。她自詡膽大,現在才明白,那是因為她沒有看到更嚇人的事。
不過她畢竟見多識廣,很快就清醒過來,輕輕推開父親的手,問那個中年男,“您是這裡的屋主馮經馮老爺?”
馮經點點頭,茫然而驚恐。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您認識嗎?”春荼蘼指了指吊死的年輕人。
馮經又點點頭,然後似乎緩過神似的說,“是我遠房表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怎麼死在這兒!”
“要報官嗎?”春荼蘼再問。
這下。馮經跳了起來,大叫道,“不能報官!不能!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與我們無關的。我沒殺他!我沒不不。他是跟我慪氣!我沒這是為什麼?我沒”他開始語無倫次。
春荼蘼皺眉,從中聽出一點苗頭來。但她很快冷靜理智下來,急道。“低聲,您想讓更多人看到嗎?剛才那聲叫,只怕已經驚動鄰居了。”
“不能讓人知道!”馮經好不容易找回點理智,恍然看到春荼蘼比較鎮靜,立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哀求道,“小姐救命!小姐救命!要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弔死在這兒。哪裡是他死。他這是也要逼死我啊!”
“別叫了。”春荼蘼板下臉,冷喝道,“還不把人落了託,先送進宅子裡,再想其他辦法!”
落托。是她在現代聽到的俗語。大概因為吊死的人要向上託一下,才能再放下來,所以才有了這個土語。
馮經聞言,立即招呼那名傻了的健僕,一起動手。可惜馮經手哆嗦得根本使不上力,還是老周頭去幫的忙。最後,把椅子也捎帶進了院中。
這邊,春荼蘼指揮馮經把那中年女子,也就是他的老婆弄醒。扶到宅子裡去。春大山並不動,一直護著女兒,警惕四周,生怕有什麼冒出來,傷害到自家的心肝寶貝。
“牙人一會兒就到。”春荼蘼又吩咐滿頭冷汗的馮經,“請馮老爺鎮靜些。告訴他,要和我們傢俬下細談,牙人的費用一分也不會少他的,還要多加謝儀,把他打發走。如果你不想更多人知道這件事的話。”
馮經忙不迭的跑出去,跨出門檻時,還不忘記反手把大門關緊。
春荼蘼不管他在外面怎麼和牙人說的,只指揮那名健僕和老周頭隨便開啟一間東廂房,把吊死的人抬進去。這時候,老周頭顯示出年長之人的閱歷和膽魄來,湊近了細細檢查,然後對春氏父女搖搖頭,“人都硬了,死得透透的。”
春荼蘼點點頭,叫大家又回到院子當中。畢竟,誰也不願意和死屍待在一個房間內。也在這時,馮經打發了牙人,馮夫人也緩過神來,兩人嚇得抱頭痛哭。
“二位,先不忙哭,先解決問題是上策。”春荼蘼走上前,耐著性子問道,“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我也不甚明白。”馮夫人哽咽著說不出話,只好由馮經說,“死的人,是我的遠房表侄,一直好吃懶做,今年已經二十五歲,即不找事做,也不娶妻,就住在洛河北的老屋之內。是我看在親戚的份兒上,時時接濟他,才沒讓他餓死。”
他喘了口氣,露出無奈又怨憤的表情,“本來,我家富裕,也不缺他一口飯吃,哪怕他爭點氣,我為他娶妻立業,也無不可。但千不該,萬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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