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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道“你們都退下吧”
三個姨娘陸續離開,大少奶奶便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扔在地下砸了個四分五裂,一臉怒形於色,對著喬媽媽恨聲道“老太太身邊侍候的竇媽媽一早就跑來我院子,告誡我要善待西院的幾個姨娘,尤其是那個新進府的霍姨娘,說她身子不適,需要靜養,要我免了她的晨起問安。當年大姨娘忽然得了奇怪的宮寒症,昏迷了三天三夜,老太太當時派竇媽媽送來一卷女戒,懲我抄寫百遍。大姨娘那黑鍋,算我倒黴,我暫背下了。可那五姨娘霍氏,進門未到一月,即有了身孕。。。竇媽媽一走,相公便來找我,對我言,半月後,他要將東院以南的紫竹林與他書房的院子劃分一道,修建一個寒玉苑,這事叫我如何忍得下!寒玉苑,寒玉苑。。。相公他。。。”
說到此,大少奶奶驟然站起身,一把攥住身旁喬媽媽的手,嘶聲道“相公他。。。他想升霍氏作平妻不成?”
憤怒中的孫月娟一語中的,真相了。
早在大少奶奶摔杯子之前,深悉她脾性的喬媽媽便揮手做手勢屏退了房內的兩個丫鬟。
“不會的,不會的,大少奶奶你想多了。”喬媽媽臉色甫變,嘴裡卻是勸慰著,“你是張府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正門迎娶的大少奶奶,那霍氏不過是個從張府側門納進的個小小妾室。即使她生下男孩又如何,那孩子還不是在你名下,喚你一聲嫡母。”
喬媽媽邊說邊將她扶進內室南窗下雕刻著牡丹紅紋檀木製成的矮榻上,又道“大少奶奶,過得半個時辰,你還要去上房向大夫人問安,老奴叫錦綉端一碗枸杞銀耳羹給大少奶奶清清火可好?”
“叫錦綉送來一碗吧。”大少奶奶頓了頓,改變主意道“枸杞銀耳羹喬媽媽你端來給我吧,這些天悶熱,雨一直下不下來。你關照錦綉,讓她午時之前,準備好冰鎮的百合綠豆湯送到大少爺的書院裡。”
喬媽媽應了一聲“是”,隨即出了內室,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手端著個雙鹿雙喜的彩繪琉璃托盤,再次進了內室。
喬媽媽把手上的托盤輕輕地放於矮榻旁的茶几上,見大少奶奶神情愣怔,一雙眼漫無焦距的看著玻璃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喬媽媽的臉上閃過一抹憂心,也不打擾她,暗歎一聲,悄悄轉身退下。
☆、第37章 “妹妹”(上)
日子流水般的劃過,轉眼間從菊桂香蘭的金秋到了紅衰翠減的十一月上旬初冬。
早已坐穩三月胎,肚子微微顯懷近四月身孕的霍青玉,聞不得各種異味,吃什麼吐什麼的妊娠反應漸漸消失,胃口也漸漸正常,不再吃什麼吐什麼。
然而,她的胃口說正常也不是很正常,和她的脾氣一樣,一日比一日的古怪。情緒偶爾失控,令人難以招架。
張明峴那廝從上個月下旬起,就因差事常常忙得不見人,即使回府,他只會在自己的書房過夜,東西兩院的妻妾想見他一面都難。
看她專挑著兩道冷菜吃,其它幾道熱菜碰都不碰,夕顏將冒著熱氣的雪白鯽魚湯往她面前移了移,面帶微笑的道“姨娘,天氣冷了,不宜貪涼,這涼拌木耳,涼拌雞絲少吃些,多喝點熱湯吧。”
霍青玉夾起最後一筷子雞絲,放入嘴裡,意思意思的喝了幾口鯽魚湯,便不再進食,接過鈴蘭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又接過她遞來的溼巾帕,擦了擦唇角,隨意的對鈴蘭吩咐道“晚膳簡單點,就做一碗酸辣湯麵。”
鈴蘭應了一聲“是”,嗓音清脆的道“姨娘,你要不要去府內西面那一片棲霞林消消食,哪兒景色可美拉,楓紅似火,看著就熱鬧,奴婢還想挑揀些楓葉給姨娘做書籤。”
西面那一片的棲霞林,地段較偏屬於張府三不管地帶,離老太太住的地方隔了一座跨院一座芍藥園兩道花牆。
三日前,她與大姨娘二姨娘她們在西院的小花園閒聊時,記得潘姨娘曾笑談過一件奇聞趣事,說張府以西的棲霞林圍牆緊挨著隔壁趙府偏園的車馬房。趙府的車馬房有一旁門,以供府內幾個管事採辦進出。看守旁門的是趙府一位五十餘歲的老家奴,這老家奴平生無所好,只好杯中物,趙府的人稱他為趙老酒。兩三月前,趙府車馬房進了一匹黃鬃馬,這黃鬃馬乃是趙府大老爺新賞賜給趙府二管家出府辦事的坐騎。說來好笑,這匹黃鬃馬每次進出旁門之時,聞得趙老酒身上的酒氣味,總要用馬嘴去咬破趙老酒腰間不離身的酒葫蘆,咬破了,它才走。一次兩三次下來,惹了不少笑話。馬房附近的婆子小廝只要看見二管家騎著黃鬃馬出門辦事或是回府,手中沒活計的便紛紛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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