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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家不都是這樣活著這樣混著麼?環境再汙染也是大家共同的環境,如果這個星球有一天被破壞得不再能夠讓人類生存了,也是大家一起消亡一起毀滅。”
慘傷無以言說。我看著馬師兄發福的胖臉,雙下巴出來了堆著厚厚的肉,眼眉還是那眼眉只是不復曾經的躊躇滿志壯懷激烈,這是一張被社會吃掉了的臉,無奈中隱含認命的順從。
如此,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也有一點意義?如果我沒選擇離開安諳沒有去董翩的公司,會不會今時今日我也會像馬師兄一樣,隨便混在哪個單位,脖頸上頂著一張被社會吃掉了的臉,無奈中隱含認命的順從,在現實逼仄下無可避免地成為安諳嘴裡不屑的國家棟梁中流砥柱。若那樣,安諳是否還會一如既往像他承諾過的那樣,一直愛,一直愛。
想到這裡心底又響起那個小小聲音,那個已經很久沒有再響起的小小聲音:拜託你別再為自己找藉口了好不好?你這個自私而懦弱的女人!你自私懦弱你自私懦弱你自己的好了,為什麼要置疑安諳,為什麼置疑曾經那樣愛你的安諳?愛都已結束,你還在這裡為自己當年的自私懦弱因噎廢食找藉口有意義麼有意義麼有意義麼?!
是啊,沒意義。毫無意義。
可人骨子裡的東西到底能不能改變我愈來愈想不清楚。
人骨子裡的東西到底能不能改變誰能告訴我。
人骨子裡的東西到底能左右影響我們多少命運和選擇誰能告訴我。
而到底是情愛重要還是理想重要?這樣想不是進一步在為自己曾經對愛情的背叛對愛人的離棄開脫,只是當我看到一路所學被學以致用對環境真的有些微幫助,成就抑或欣慰甚至是自豪多少總會有一點。
而安諳,你也不希望曾經你愛的人碌碌無為在現實種種逼仄下頂著一張被社會吃掉的臉無奈中隱含認命的順從罷?如此,我就又像心底那個小小聲音所言,仍在為自己找藉口。多麼的沒有意義。還非常沒有意思。
坐我的車吧,旖旖
“旖旖,你還好嗎?”馬師兄調轉話題問,“工作順心嗎?”
我點點頭,“還好。公司前陣子買下了加州大學生物工程研究室的一個專利,在這個專利的基礎上我們在研發一個新專案,利用轉基因原理分離可降解垃圾中的蛋白質,做成能夠生產對土質無汙染無損害的新型化肥機。”
“很好。”馬師兄微笑,“這個專案如果研發成功,對農用土質的改良與保護會取得巨大的成效。”
我也微笑。同行面前,毋須多言。
“所以老天在某種時候某種程度上講還是公平的,你放棄了另一些,卻得到了這一些。”
笑容隱褪。我在心裡默默說只是我得到的這一些不能抵消我放棄的那一些的疼痛。而為什麼人總是這樣貪婪,魚與熊掌都想兼得,放棄一樣得到另一樣,另一樣得到後又想頂好這一樣也再收入囊中。嘴裡說的卻是,“不過這個專案我有可能放下給別人做,因為過一陣子我也許會去印度。”
“為什麼去印度?”
“環境總署埋單,讓我們援助性的在那些落後國家與地區安裝或改進汙水處理系統。第一站是印度。”我緩緩說著,決定在這一刻形成,不跟董翩去布魯塞爾,亦不接受邵正華的心意,如果拒絕這兩個人的感情糾纏不會使我失去這份工作我就仍然留在這家公司,爭取去印度,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和地區。這是我犧牲掉我的愛和我的愛人換取而來的,我得對得起這份犧牲,不能辜負。
“真好。”馬師兄由衷羨慕。
我輕輕笑笑。用力脫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指環,戴了三年,指環摘下無名指上一道慘白戒痕,觸目驚心,“馬師兄,拜託你把這個交給安諳,好麼?”指環遞向馬師兄,“本來想當面交還給他,可我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會有那個勇氣,也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時機”
馬師兄深望我一眼,不接,“還是你自己給他吧,旖旖,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你不能總這樣子逃避下去。”頓一頓道,“你的毛病就是太愛鑽牛角尖,又什麼都不肯跟大家說,只是一個人在那兒瞎琢磨,越琢磨越琢磨不明白。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當初即使你選擇去加拿大,或留在廣州的分公司,也可以跟安諳在一起的。”並沒指望我回答,他自顧自接著說,“就像你現在仍然在董總的公司,但也還是可以有你自己的選擇與生活。”車至殯葬館,馬師兄一邊跟著前面的車找車位停車一邊說,“旖旖,我說這些你別生氣,有時你想的做的讓人覺得非常不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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