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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長磊一直昏迷,固然是傷重難愈引起的,卻也含有心傷導致的自暴自棄結果。
不過淇瀾也沒打算弄醒他,一來這樣比較好治療,二來也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抽出薄如蟬翼的小刀用火摺子消了毒,淇瀾極快的在傷口周圍一旋,剜掉了發黑潰爛的腐肉,慕容長磊即使在昏迷中,還是疼的抽搐起來,緊閉的眉眼間擰成一團。
真的動了手,淇瀾就冷靜了下來,不會有那種不忍心的婦人之仁。
一手執刀一手飛快的點穴止血,然後是上藥纏繃帶。前胸弄好又轉去後背。
一番折騰下來,額頭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意。
總算是處理好了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淇瀾小心的將他放平在較為乾燥的稻草上,細緻的用他的黑衣遮住雪白的紗布,掩飾成毫無破綻的樣子,然後想了想又從腰間拿了兩顆藥丸塞進慕容長磊的嘴裡,這才長長的鬆口氣。
暫時應了急,後續該怎麼辦還不知道。淇瀾站起身,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轉身出了牢室,原樣鎖了門。
返回的時候並沒有異樣,淇瀾還記得過去把每個昏迷士兵脖子上的銀針拔掉帶走,免得麻煩。
一直到借用飛索離開刑部的高牆,淇瀾才放下一直提著的心。
只是她沒看到,身後由始至終一直無聲無息跟著的鬼魅身影。
回到楚月宮,令狐謙還是跟她出門時一樣,側著身子面朝裡熟睡著,淇瀾無聲的換下夜行衣壓到箱子底,悄手悄腳的上了床。
一夜好眠。
作者有話要說:
☆、猜忌漸起
淇瀾這幾天的心事重重盡數落入令狐謙眼中,雖然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掩飾的很好。
一開始令狐謙還在耐心等著她開口。或者相求或者生氣的追問。
可是什麼都沒有。她甚至連欲言又止都沒有。
隔了兩日,令狐謙終於死了心,知道她在這件事上是不會求助於自己了。
心裡的苦澀和難堪是無法言說的。
那天連城悄悄跟著,後來把經過跟自己說了一遍,她果然還是擔心她的長磊哥哥,甚至不惜對自己下了迷藥。
那種被背叛的感覺無法紓解。
而連城詳盡的描述也讓他的心裡疑團更重。
她不僅小有身手,而且懂毒擅藥,連刮肉療傷這樣的手法都會。這根本就超過了一個大家閨秀應懂的範疇,甚至自己為她開解而編的遇到高人之說,都那麼的站不住腳。
沭碧菡臨刑前說過的話他不是沒聽進去,只是出於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想法而深深埋在了心底,不去質疑不去追問。反正眼看著她的心越來越偏向自己,兩人的相處越來越融洽。那麼退一萬步講,她是誰,甚至是不是沭淇瀾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她昏迷時念念不忘的長磊哥哥,在她醒後隻字不提,卻又揹著自己偷偷摸摸去天牢探望,甚至不避嫌的為他療傷。
令狐謙隻字不提,依舊如昔的天天去楚月宮,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裡埋了一種要命的東西,叫做猜忌。
眼看著已經是第三天了,依舊想不出來什麼可行的辦法可以將慕容長磊救出大牢。
淇瀾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漸變急躁。
那日的急救只是臨危救命的傷口處理,慕容長磊現在這個樣子,在那個陰冷潮溼的地方多待一天,危險就更深一分。
所有的方法都想遍了。
楚月宮只有一個繡兒,加上自己勉強算得上有些功夫,可是偷偷溜進去可以,想要帶一個半死不活的大男人出來,是萬萬行不通的;
求助令狐謙?——
淇瀾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那日碧妃行刑,春柳一直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晃,想必令狐謙是叮囑了她,怕自己衝動跑出去。後來宮中傳來黑衣人劫囚的訊息,口風一致到出奇,繡兒也打探不到更多,只說主犯兩人逃脫。而實情卻是慕容長磊重傷被抓。
那也就是說,有人提前安排了說辭,封住了一切的訊息,不惜手段要瞞住某些人。
那個提前安排說辭的,想必是令狐謙,而不惜手段要瞞住的
淇瀾苦笑,那個某些人就是自己。
想通了令狐謙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自己知道慕容長磊的存在,她若是再去求情,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麼?
自己在這宮中,竟是求助無門
驀的眼前浮起一張溫潤如玉的清癯面容,帶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