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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校尉為了什麼來,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麼?”令狐謙蹲下身子,視線緊緊的鎖著慕容長磊一瞬不瞬。
慕容長磊一時有了片刻的退縮和畏懼:“你”
“是關心朕的瀾貴妃麼?”令狐謙倏然而出的話比那透胸的箭來的還快,還不留情:“瀾貴妃對朕一往情深,已經有了月餘的身孕。慕容校尉,你聽了,可覺得寬慰?”
慕容長磊的俊臉一陣抽搐,這兜頭襲來的訊息帶給他滅頂般的痛,超過了肉體的折磨和心中一直以來因為揣測而帶來的鬱結,彷彿把那種羞於見人的血淋淋的傷口重新扒開,無情的曝於陽光下任人圍觀指點。
令狐謙笑的雲淡風輕,卻帶著慕容長磊看得見的殘忍:“要不要朕讓瀾貴妃來探望一下故人,嗯?”
“不要!”幾乎是嘶吼的,又是一陣痛入心肺的低咳。慕容長磊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就讓我一個人安靜的死在這裡吧”
那麼的想念她,那麼的想要過來沙陵看看她,哪怕只是遠遠的一眼。
終究還是奢望了。
自己這個樣子,無論如何不能見到她。
令狐謙滿意的站起身體,冷漠的最後看了看這個明顯算不上對手的敗軍之將:“那慕容校尉就好生歇著吧,朕,如你所願。”
長磊哥哥?呵,自己真是太把他當回事了。
入夜,楚月宮。
剛用過晚膳,還不到就寢的時間。
這個時候大概是所有人最輕鬆的一刻,忙碌了一天終於可以歇下來,連帶著神經都鬆懈了。
淇瀾剛剛沐浴過,錦兒拿著厚厚的毛巾幫她擦頭髮。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燭心微弱的噼撲聲。
“公主你為什麼還要點蠟燭啊?”錦兒找著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南珠這麼亮。”
“燭光溫暖啊。”淇瀾閉上眼睛,隱約還能聞到剛剛沐浴時候紅梅花瓣那一點清冽的香氣:“蠟燭是暖光,南珠是冷光。冷光雖然明亮,卻不溫暖。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哦,”錦兒果然不懂,只能乖乖的低頭:“皇上快來了吧~”
淇瀾唇角微翹,眼波流轉間,嫵媚動人。
這幾日,令狐謙猶如偷腥得逞的貓兒,理直氣壯的在楚月宮住了下來,趕都趕不走。雖然他真的只是老老實實的抱著自己睡覺,可是那種同榻而眠的感覺實在太微妙太令人惴惴了。
就更不用說楚月宮的宮女太監了,一個個喜笑顏開,比得了賞賜還高興。尤其是春柳,毫不誇張的說,就好像她自己受了寵封了妃,甚至更過。
淇瀾也不解釋,因為本來就解釋不清,何況又沒有那個必要。
她和令狐謙之間,在這段生病期間,發生了不可言說的變化,比起以往說不了三句就不歡而散的相處,簡直可以說是漸入佳境了。
有時候淇瀾也會迷茫,這就是她想要的愛情嗎?
令狐謙是一國之君,再怎麼蒙著眼睛,中間都橫亙著整個國家和隨之的龐大後宮,即使帝王不愛,可是那種為了平衡的聯姻數不勝數,就像她作為天澤國的公主來和親一樣,避無可避的女人圍繞在他的身邊,日後還有眾多嬪妃生下的皇子公主那樣的未來沉重的讓淇瀾想都不敢想。
她悲哀的發現自己一面在無望的沉淪,一面也學會了自欺欺人得過且過。
“公主”發現淇瀾的沉默,錦兒稍稍提高了音量:“我去看看繡兒的藥煎好了沒有——”
毫無預警的,一枚袖標透窗而入,牢牢的紮在兩人面前幾步之遙的柱子上,標尾的紅綢還在微微晃動著。
錦兒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的就要張嘴尖叫。
淇瀾很有先見之明的回頭,見狀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先安靜下來。
等到錦兒終於驚魂未定的點頭表示知道了,淇瀾才鬆開手走過去拔下那尾袖標。
這不是來殺人的暗器,上面釘著的紙帛明白無誤的告訴她,這是傳信的工具。
“錦兒,你去看藥吧。”淇瀾平靜的將紙帛握在手心,先沒有看,目光柔和卻堅定:“記住,剛剛你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嗎?”
“明,明白。”錦兒惶恐的嚥了下口水:“可是公主”
“先出去吧。”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覺得不安。這個紙條是要告訴她什麼呢?
直覺,不是好事~~
看到錦兒出了門,淇瀾展開紙帛。
“刑部大牢,故人被擒,生死一線。”
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