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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紹更是文武傾囊而授。
諸王與今上的心思若說有共通之處,那便是對蕭澤的能力有所懷疑,又盼著秦王殿下是個不成材的,最好被接了來也難當大任,最後不得不從諸世子之中擇一人而立。
因此諸王世子挑戰的時候,這些藩王是樂見其成的。
朝臣們考校秦王之時,更是難抑心中興奮之色。
按說秦王殿下是在苦寒之地長大,又已務農為要,要麼是個怯懦的上不了檯面的農夫,要麼就是個粗鄙的只會幾手功夫識幾個字的少年,可眼前少年不卑不亢,應對如流,絲毫不見懼意,哪怕面容不及諸王世子細白,可經過生活磨鍊出來的從容卻是騙不了人的。
哪知道結果真是令人沮喪不已,惟今上對秦王殿下讚賞不已。
今上看過了孫漁的奏摺之後,回頭就召了蕭澤與楚君鉞來,將奏摺直接丟給了他們。
“這不可能!”楚君鉞整顆心都擰成了一團,若非遠隔千里,當即便有騎著馬兒奔過去的念頭。
“定然是孫漁去搜捕殿下,不見了殿下,才對四合村人發難!” 這是當初他與容紹皆想到過的,只不過事出突然,也不知道他走了之後容紹是如何應對的。
從孫漁的奏摺裡只能看出來一件事,那就是容紹與全村人都離開了四合——至少性命無憂!
他不無痛苦的想到,或許當初就應該留下來與他們共擔風雨感情上即使他多麼想留下來,守護在容大姐兒身邊,可是理智上卻知道這完全不可行!因此才更追悔痛苦。
不說他身上肩負的責任,便是蕭澤真正出了事兒,四合村男女老幼一樣翻身無望,反倒是唯有蕭澤真正脫險,立於上京城中權力的巔峰,四合村人才有希望脫離原來的生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姐兒並非一味哭哭啼啼只知依靠男人的女子,面臨大事之時,只會拖著男人的衣襟求保護。
可是正因為她獨立自強不肯依靠的心態,卻讓二人屢次擦肩而過,到今不能在一起。
到得這一刻,楚君鉞心中真正百般滋味,一時難辨。不知道是讚賞大姐兒堅強,還是惱恨她太過獨立,又憂心她處境艱難,離開四合也知跟著容紹往何處去了。
這種“媳婦兒跟著親爹去逃亡也不知道何時再見”的事情真是讓他心中極為憂慮難安,坐臥不寧,卻又莫可奈何。
“容將軍定然不會叛國!”楚君鉞力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事到臨頭,哪怕他再激動也沒用,唯有在今上面前替容家求一條歸路。
若是讓今上真覺得四合村人與北狄勾結,意圖謀逆,哪怕此刻四合村人還在逃亡的路上,恐怕也要斷了他們的歸路。
“聖上,若是四合村人真有謀逆之心,當年先太子殿下便早已投奔北狄了,哪怕先太子殿下不在了,秦王殿下亦在,也有舉事藉口,何苦非要等到秦王殿下回京,他們皆有希望回到上京城中之時,才行此事?”
今上並不理會楚君鉞的說辭,且將目光對上了蕭澤,想看看他在此種情況之下做何反應。
蕭澤自回京之後,便被丟進了東林書院讀書,與諸王世子相處,期間還發生過幾起小意外,不過因為楚君鉞如今仍舊在東林書院任職,蕭澤身邊又有兩名護衛形影不離,對外宣稱是伴讀,其實卻是由今上親自在禁軍裡面挑出來的兩名少年郎,身份不低,身手更好。
“皇叔,如果有光明大道,這世上的人很少會去擠崎嶇山道的,何況是四合村那些前輩,不勞我多說,皇叔也知道容叔以及裘洛幾位!”
蕭澤磊磊而立,目光清朗,絲毫不怕今上猜疑。
“你們都退下罷!”
想來蕭慎心中已有決斷,無論是楚君鉞還是蕭澤見他這疲累模樣,也知道不可再堅持說下去。至少今上能將他二人召來,將奏摺給他們瞧,便表明了他的態度。
——若今上真正心存疑慮,恐怕只會放在心上,又哪裡會真召他們前來?
眼瞧著二人身影陸續離開,今上在心裡暗歎一聲,到底是皇兄的兒子,秉性裡總帶著他身上那種在皇家裡也不多見的善意。有時候他會覺得,正是因為這種善意才讓他這個做阿弟的顯的面目可厭可憎,可是假如不是這種善意,恐怕他們兄弟當年必定是你死我活,而不是蕭和遠遁他鄉。
這麼多年之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蕭和已經故去之後,蕭慎才有勇氣回想多年前那條爭鬥之路。
最近他總是不自覺的憶起舊事,越想越覺得悚然當年之事,蕭和明知他野心勃勃,卻從頭至尾不曾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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