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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美中不足是裘盛左臂被一名兵勇射中,算是唯一負傷之人。
他們這幫人也不收拾屍體,一人二騎向著村子裡直撲了過去。
聽得馬蹄聲,村子裡留守的十二郎與其餘兩名青壯交換個眼色,守在蕭家大門內,悄悄往外瞧。
待見得遠處馬背上的兵勇接二連三莫名其妙從馬上滾落,十二郎便心中有譜了。
這些兵勇分明是被弓箭射穿,可怕的是皆是一箭斃命,並非射中了胳膊或者腿,還能在馬上哼哼幾聲。
義安郡主曾經誇獎容紹箭術精絕,當初十二郎還不以為然,今日親眼所見頓時拜服不已。
他已經暢想未來跟容紹多學幾招,說不定再與諸兄弟們相見之時,能勝過他們多矣。
四合村的戰鬥持續的並不太久,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這四十多名兵勇便悄無聲息的被掩殺。
東西是早就收拾好的,又有這四十幾匹馬,連逃亡的腳力也有了。不會騎馬的幼童或者少年男女們統統塞進馬車,其餘的皆翻身上馬。這時候就顯出貴族教育的好處來了。
像裘盛洛豐這類年紀小的,當年流放之時也就是五六歲,還未曾學過騎馬,此刻便只能陪著小孩子們坐進馬車,反倒是各家的夫人與少夫人們皆因出身官宦之家,騎術不說精通,卻也不差,縱馬疾馳全無問題。便先太子家中三名妾侍,當年也是官宦女子出身,各個騎術不錯。
最後算下來,足有二十一人獨自騎馬。
這其中還有二人一騎的,譬如容紹懷裡便坐著容謙,洛大郎懷中便坐著洛小郎,能捎帶著共乘一騎的小蘿蔔頭們通通被大人們摟進懷裡,馬車裡坐著的只是幾個少年人而已。
臨行之時,被擊殺在村子裡的幾十名兵勇的武器通通摘下來帶走,屍體扔進了各家院子裡,一把火四合村便化為了烏有,只餘殘垣斷壁。
這一行人乘著天色未亮,向北而去
等到五日之後,孫漁一路去追蕭澤未果,路過別的城鎮遇上相識的官員,這才驚覺自己不曾奉召便擅離職守,一面派人急往上京城中送信給齊王,一面與相熟官員客套寒喧,只道追擊逃犯過了界,不甘心的退回了邊陲。
他心中還想著,蕭澤逃離四合,好歹還有那一村人可以拿來當籌碼威脅他。
孫漁帶兵趕回四合,已經是十日之後了。
面對著空無人煙的四合村,顯然是一場大火將這裡的一切都燒光,包括他留下來看守四合村的兵勇們,孫漁只氣的肝疼,暴跳如雷恨不得生吞了容紹——前提是他能找得到容紹此人!
孫漁後在向朝廷上報的奏摺之中向四合村民大潑汙水,道他們叛國謀逆,與皇長孫沆瀣一氣,裡外勾連,企圖顛覆政權,如今已經投奔北狄,到時候萬一說動北狄可汗起兵,後患無窮。
他這份密摺抵達今上案頭之時,楚君鉞已經將蕭澤安全護送進京半月有餘,並且順利促成了今上與蕭澤叔侄事隔十四年再次相見。
今上是在病榻上接見了蕭澤的。
眼前的少年五官與先太子蕭和有幾分相似,只是比先太子膚色黑了一點。先太子與今上又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兄弟倆長的又有幾分想象,只是過氣質迥然不同,先太子溫潤如玉,今上更多了幾分精明強幹,原來的幾分容貌上的相象硬生生便少了幾分。
看到蕭澤,蕭慎情緒很是微妙。
當年他將親兄長擠下皇位可是不遺餘力,哪知道十幾年之後,他卻不得不將皇位重新還給阿兄之子。
難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更早之前,楚君鉞初到四合的密奏送達之時,苟有德捧到他面前來,他身體不適,便讓苟有德替他小聲念出來。
蕭慎原本是斜倚在榻上的,不得不承認他除了想聽到未來由蕭和的哪個兒子坐儲君之外,他還怕蕭和提什麼要求。萬一蕭和要提起回到上京城呢?
到時候他要如何應答?
接受蕭和的嘲笑?嘲笑他千方百計將皇位弄到手,最終還是不得不拱手相讓於蕭和的子嗣?
那時候,今上蕭慎的心裡真是又矛盾又糾結。
可惜,他的糾結矛盾並未持續多久,苟有德唸的一句話便及時拉回了他的思緒。
“——停!你方才說什麼?”他不是幻聽了吧?
苟有德重新低頭細瞧奏摺,又將方才那句複述了一遍:“先太子已於兩年前亡故,所遺唯一子嗣名澤”
蕭慎猛的坐了起來,他是久病之身,太過迅猛的起身便覺一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