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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欽差大人走了之後,楚老將軍曾經與他談過;能夠跟著欽差大人前來東南海防區來勞軍的,必然是很得聖心之輩。
當時孫漁乃是兵部侍郎;孫氏一族也很有幾位勢頭很好的子弟為官;有一位甚至比孫漁官位還要高。
去年春孫漁因為貪瀆被貶,楚君鉞倒不曾留意過孫漁被貶往何處。唯諸王攜子進京之後,也有到將軍府求拜的,也有結交別的朝臣打探訊息的。楚家得到的訊息是,孫家似乎與齊王關係交好。
派出去的護衛們再三打探,最後從齊王長隨口裡聽到個訊息:原來在三年前孫家就跟齊王搭上了線。
齊王嫡子蕭偉生的很是英武,又文武雙全,哪怕進了東林書院也是非常出色的兒郎,便是今上見過數次之後,也不住口誇獎,這無疑是讓孫家與齊王更為團結緊密的籌碼。
誰都知道未來的儲君今上欲從諸王之子之中遴選一位,諸王世子不但在東林書院攀比,便是在今上面前奏答也多有攀比之心,誰若能得了今上一個讚許的眼神,必定興奮已極,彷彿離儲位更近了一步。
四合村眾繳糧之時,孫漁便過來與楚君鉞打招呼:“楚少將軍怎的在此?”
他並未接到京中傳信,完全不知道楚君鉞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四合。
且看他打扮一副農夫模樣,楚家怎麼可能倒臺?
東南水軍除了楚家父子,恐怕旁人都排程不動。
自古以來,寧防小人不防君子。
楚君鉞一時詞窮。
若是告訴孫漁,他是押解流犯而來,沒聽說過押解完了流犯順便還要幫流犯家收莊稼這種事情。
只要腦子沒有毛病的人,恐怕都不會相信。
若是說他是為了保護皇長孫而來孫家如今已經與齊家結成聯盟,孫漁來到之後沒有將蕭澤就地滅口已算不易了,好不容易他都忘了這茬了,難道要楚君鉞提醒他
孫漁年近三十,當初在上京城中也算志得意滿,在一幫六部的侍郎們面前,以他的年紀也算得年輕有為,只是被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盤上來,若非今年收到本家一封密信,想起這地盤上還窩著先太子一脈,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要藉著徵糧的名義來瞧上一瞧的。
本家信中將京中局勢挑明,只道如今諸王皆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只盼能打動聖心立自家世子為儲君,這節骨眼上,讓他找機會探查一番先太子一脈的動靜。哪知道一來便發現了問題。
當日徵糧已畢,孫漁邀請楚君鉞回府衙宴飲,楚君鉞只道他還要在四合住上些日子,三日之後再往府衙去討一杯酒水。
只等孫漁走了之後,楚君鉞便去請蕭澤當日儘快離開四合。
太子妃近日身體不是很好,一時清醒一時糊塗,這一日卻難得的清醒,聽得蕭澤與楚君鉞在院子裡爭執,語聲頗為激烈,便問身邊侍候的侍姬發生了何事。
那侍姬這些日子沒少聽楚君鉞勸說皇長孫離開四合,儘快進京,但蕭澤卻不肯離開。
太子妃雖久在病中,卻也知道此事耽擱不得。她催促侍姬喚了蕭澤進去,嚴詞訓斥,只道他不懂取捨之道。
蕭澤含淚跪在太子妃榻前,卻死活不肯進京去:“阿孃,當初我們一家被二叔從上京城中趕出來,在這邊荒之地生活多年,一家人相依為命,難道如今就為了個皇位,孩兒便要拋棄阿孃獨走?”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
太子妃額頭青筋根根暴起,麵皮紫漲,大有一口氣喘不上來便要暈厥過去:“糊塗!你阿爹當年離開上京城心中心中不知道有多失望!他費盡了心力來教養你到頭來到頭來大好機會到了眼前你都不肯伸手去接著?難不成你以為沒了你這個被貶的皇長孫,國中就再無蕭姓兒孫了?不拘遠近,只要是蕭氏血脈,都可擇來為儲,到時候到時候恐怕你就是連四合這小地方都不能呆了!”
“可是可是阿孃生這麼重的病,我豈能獨自回去?”
“生死由命,難不成你守著我便能將我守活了不成?我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你若是若是心疼你阿爹半生不得志,你阿孃受了這半輩子的苦楚,現在就收拾東西跟隨楚小將軍走!一刻都不必再耽擱!”
先太子妃出身大家,又是先帝與先皇后悉心挑選,凡事思慮周全妥貼,政治敏感度也不弱,只可惜先太子心腸太軟,沒想到輪到兒子也有這個短處。
她閉一閉眼,喘息幾口,感覺到氣息漸有幾分平靜,黯淡無光久病無神的眼睛猛然間睜開,卻亮的驚人,面上也帶了幾分潮紅,“阿澤,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