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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林碧落還當她是給家中孫女兒賣的,包果子的時候不忘提醒一句:“大娘,晚上您家孫女兒吃完了這些甜的,可得記得要刷牙啊,不然牙齒蛀了就不漂亮了。”
哪知道周大娘笑道:“老婆子我孤身一個,無兒無女,又哪裡有孫女啊?”
林碧落見她似乎對此事並不介懷,很是豁達的樣子,便調皮一笑:“那老人家晚上吃完了甜的,就更要好生刷牙了,不然再老了就吃不動肉了。”
周大娘連連點頭,“也是也是。”笑的更開心了。她似乎還沒遇到過這樣有趣的小姑娘,也或者是從未遇到過這麼小便打理鋪子的小姑娘,便駐足與林碧落多聊了一會兒。
“前幾日還看到有個夥計,怎的今日不見了?”
林碧落自嘲一笑:“這不是廟太小了麼?”當著林碧月的面,她是一點怨意也不敢吐,就怕她家二姐姐被她火上澆油,火更大了。但當著這麼豁達的老人家,她不由自主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或者下意識裡,她便覺得,這樣豁達的老人家,孑然一身,還收拾的乾乾淨淨,也會疼愛自己,知道給自己買點零嘴兒來打發時光,想來這一生,什麼事情沒經過?這點小事,不過博君一笑。
周大娘將她家鋪子四下打量一下,見被她收拾的整潔乾淨,絲毫不曾因為少了一個夥計而顯出異常來,便笑她:“定然是你小小年紀太能幹了,把夥計擠兌走了,自己掙工錢。”
林碧落撥拉算盤,又拿筆在帳簿子上工工整整做出貨記錄,對周大娘假意訴苦:“大娘不知道,我這是免費勞力,其實還是個童工來著。”卻又狡黠一笑:“等我做完鋪子裡的事,回去阿姐們就要做好吃的犒勞我了。”
周大娘似乎對她家的生活很感興趣似的:“這麼說你還有兩位阿姐?怎麼不見她們到鋪子裡來?你阿孃也不管?”
提起這個,林碧落就不是故作憂愁了,而是真正的顯出一種憂愁來:“我阿孃病了好些日子了,家中大小事情都沒過問過了,我們就盼著她把身子養好了。阿姐們要照料阿孃,做家務,而且她們也不會記帳,等她們幫過我之後,我還得花三倍的時間去記帳,這簡直是在添亂了。”
林碧雲與林碧月不是沒試著幫過林碧落,但是她們兩個做完了,林碧落還得核對貨物,記帳,回憶半天,多兩個人她的工作量似乎也大了起來,兩個姐姐只幫了她一個上午,她反累的半死,於是都被她趕到內院去了。
她現在只求幹完活之後,有熱茶熱飯吃。
一老一小這些日子也算熟了,因此林碧落將周大娘介紹給何氏的時候,完全不曾料到,阿孃臉都白了,跟見了鬼似的。
她連忙跳下凳子去扶搖搖欲墜的何氏:“阿孃你怎麼了?可是鋪子裡太冷了?要不我們馬上回去,讓錢大夫來看一看?”
何氏病了這些日子,孩子們一度被嚇破了膽子,如今就盼著她慢慢好起來。
林碧落還盤算著等何氏好些了,指點她做蜜餞果子呢。
何氏被小閨女一拉,感覺到手裡那綿軟的小手,神色慢慢回暖,向著外面的周大娘襝衽一禮:“周大娘好久不見,身子骨還是這麼的硬朗。”
見何氏這般作派,方才還幫了林碧落的迎兒也急忙過來,神色間似乎疑問,張了張口,看到身邊的林碧落,終於什麼也未曾問。何氏對著她點了點頭,迎兒恍然,也朝著周大娘一禮,“周大娘好。”
櫃檯外面的周大娘回了個半禮,目光虛虛朝鋪子外面瞟了兩眼,見街道上無人注意,道:“早聽聞林太太病著,老婆子早想過來探病,只是這才搬來日子不久,不好貿然上門叨擾,今日可算是見著林太太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林碧落笑道:“周大娘您不知道,我阿孃最是好客的一個人,這一向是病著,不然說不定早上門去拜訪了。”說著將櫃檯上的活動板揭開,笑著招呼:“既然今兒撞上了,不如大娘陪著我阿孃去內院聊聊?”
她是想著,這位周大娘瞧著是個見過大世面的,與阿孃這樣柔順的只窩在後宅的婦人不同,說不定能開解開解,阿孃便好的更快些。而且聽著她們的對話,原來是舊識,那是無論如何也要請到家中一敘了。
何氏的臉色這會兒好些了,周大娘便順勢進到了鋪子後面,上前去陪著何氏,往內院而去了。
到了正房,林碧雲正燉了何氏的藥端過來,“阿孃這是去哪了?我剛在院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她也沒想到何氏今日去了鋪子裡。
又見何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