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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一位頭髮花白的大娘正打量著她,便溫柔一笑:“這位大娘是——”
何氏神色頗有幾分不自然:“這是周大娘,巷子盡頭新搬來的人家。你跟二姐兒去廚房做幾個菜,阿孃以前與周大娘相識,好些年不見,說說話兒,留周大娘吃飯。”
林碧雲去斟了茶端過來:“周大娘請喝茶。”這才走了。
她一出門,迎兒便立刻跪到在地,向著周大娘磕了三個頭:“奴婢迎兒,從來沒見過大娘,一時眼拙沒認出來,還請大娘恕罪。”
周大娘扶她起來:“好孩子,我哪會為著這點子事兒責怪你呢。”見她急迫的神色,便道:“你阿爹阿孃都好著呢,只是成了別人家的奴才,到底沒有自由,便不能來看你。你且忍耐著,總有相見的機會。”
迎兒淚眼汪汪的點頭應了,又道:“我去外面守著門兒,以防姐兒哥兒們不知道闖進來?”
何氏與周大娘皆點點頭,等迎兒出去了,周大娘才握著何氏的手,面上多有感激:“春繡,這麼多年,多謝你了!你的大恩,郡主將來只要有機會,必會深報!”
何氏拭著眼角的淚,問道:“郡主她可好?”又搖頭:“怎麼會好呢?那樣金尊玉貴的人,一點苦都沒受過,哪裡能算好呢?她的身子可還好?”
周大娘抹淚:“郡主若非記掛著大姐兒,還想著親眼見大姐兒一面,恐怕眼睛都要哭瞎了總算有將軍照顧著”
☆、14 做媒
周大娘這天在林家吃了飯,才回去的。
林碧落關了鋪子,進來吃晚飯的時候,周大娘還沒走,見她眼眶有幾分紅,何氏眼眶也紅著,猜測大約這是她們敘舊的結果,可能一敘便敘到了林保生,何氏的眼眶不紅才怪,周大娘陪著掉幾滴淚,這也正常。
見孩子們都陸續來了,何氏與周大娘便不再聊天,只相互交換個心知肚明的眼神。到了飯桌上,有周大娘陪著,何氏的飯量不再是喂鳥的量,比原來多用了小半碗,孩子們都很高興,對周大娘頓時更熱心了。
林家的孩子實心眼兒,誰對她們的阿孃好,又能逗的她吃飯,那就是好人。
——在父亡之後連親祖母都跑來作踐她們的阿孃,孩子們空前的團結一致了起來,不說抵禦外敵嘛,至少是在周圍人身邊劃出個道來了。誰好誰不好,孩子們心裡都暗暗的記了一筆。
吃完了飯,何氏催林碧落去送送周大娘。
四個孩子裡,就她跟周大娘熟,林碧落也不以為異,將周大娘從後院一直送到了大門外。期間周大娘還狀似隨意問道:“三娘子以後就準備守著這鋪子了?不再僱個夥計了?”她一個小姑娘開鋪子,辛苦不說,將來可怎麼辦?
聽何氏與她們姐妹幾個的意思,林楠是準備讓他讀書上進,為門楣增光的,看起來這鋪子暫時也只有林碧落能提得起來了。
令周大娘沒有想到的是,林碧落小小年紀,似乎對開鋪子這件事接受度相當高:“目前這樣挺好,家裡能省著些開銷總是好的。夥計就暫時不僱了。”
周大娘本不是個傷感的婦人,可是見她這樣堅強,遙想林碧落當年出生之時,雖形勢緊張,可也是爺孃成親數年,千辛萬苦才盼來的孩子,當真名符其實的千金,心裡似乎是真的傷感了。
不提這晚她回去之後如何絞盡腦汁的想著能幫一把林家,又苦於不能傳信給郡主,望著上京城黑黢黢的天幕,只覺穹宇似一口倒扣的黑鍋,前路渺茫,侍候的小丫頭子催了好幾次,她才上床安歇。
卻說林家這晚,自周大娘走了之後,林碧落在燈下算帳,當日的帳目她總是當日清理,出了多少貨,過幾日還要去盤查家中存貨。
說起來,林家的內院其實不小,但是主院後面,被一排平房所佔,除了其中一間是作坊,專做蜜餞果子的地方,其餘的都是貯藏室,放著各種成品。有時候當季的果子拉過來了,也會塞一部分進去,再慢慢加工。
林家鋪子的規模本來就不大,這樣小作坊式的自產自銷,也能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開銷還有節餘。過日子方面,林保生與何氏皆是高手,從被林家祖宅趕出來之後,總能想盡一切辦法好好生活。
等到林保生燒四七紙的時候,何氏已經能跟女兒們一起操持家務了。周大娘三不五時過來瞧一瞧她,兩家也日漸親密。
燒完了四七紙,街上的王媒婆上門了。
“后街的張屠夫家,死了娘子有兩年了,家裡只留下了一個閨女一個小子,那麼大的店面,一日要出四五頭豬你嫁了過去,日日有吃不完的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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