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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消失不見。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不告而別,杳無音訊的人給予她一個解釋。
誰是誰的沉淪(三七)
那場雪完全融化之後的一個禮拜,北北得知奶奶去世的噩耗。她打電話給豫哲說:“葉落了,花枯了,明年還可以再生,再豔。而要逝去的,還能不能拉著她的手說:請留下!”他從一千公里以外的安徽連夜趕來看她,陪伴了她半個多月。直到她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他才離開。一切不過是表象,最終她還是選擇自殺。
未遂。也許,註定,她揹負著尚未完成的使命。對於命運,她需要極大的忍耐與剋制,無法做到輕易消亡。
迎春花漸次開放時,在一場英語演講賽上她遇到了宋一諾。他是握在她手中的幸福。
豫哲說,北北,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給了她一個轉身的距離,這些年近乎懲罰自己一般,如同雕塑,靜默的站在北北身後,一刻也不曾遠離。他的承諾,他的懺悔,都在她身後一步之遙。
愛,不是剎那激情,不是砰然心動;愛,沒有距離遠近,不分時日長短。愛,是持有。無論你需不需要,他(她)都會一直陪著你。
“朱豫哲說,讓我好好照顧你。看得出來,他很愛你。”在高速路上的休息站他們停留了很久。仕誠靠著車抽菸。“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男朋友。在掩飾什麼?”他問她。他對她的過去,她的一切,保持高度的好奇心。他的過往可以絕口不提,但是她的,他無法做到木知木覺。他對她始終持有掌控佔有之心。這個女子,是個謎。他不斷猜測,卻似乎永遠沒有謎底。這是一本太長的書,不讀到最後一頁,誰也無法知道故事的最終結局。
豫哲是她生活裡酸甜苦辣的忠實聽眾。她的喜怒哀樂,放肆的大笑,崩潰的眼淚,他一一收納。大學三年,他們一直保持通訊往來。即使後來有了更科技更便捷的聯絡方式,他們依然選擇手寫信。有人說,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如果分開了還能做很好的朋友,那麼必定是其中一個從未真心愛過,或者其中一個仍然愛著,隱忍痛苦,給予對方最大的快樂。北北是前者,豫哲不幸成為後者。
她把他的愛,習慣到理所當然。
大二那年暑假,北北因為瑣事與母親發生劇烈爭執,獨自一人回到學校。離開學還有一段日子,學校空蕩無人。她身無分文,一諾遠在內蒙的家鄉,在西安她又舉目無親。無奈之下借了樓管的電話打給豫哲。彼時在家過暑假的豫哲正和父母一起收拾行李,準備舉家南遷,回去溫州老家。他從父親那裡索要了五百塊錢趕到學校見北北,為她送去她愛吃的各色水果以及零食。
他們在學校的操場上相互依偎坐了一夜。北北蜷縮起來,如同母體子宮中的嬰孩,頭枕著豫哲的雙腿,他揉著北北的長髮說:“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是斷然不會跟我走的。這一輩子,我像你的親人一樣永遠守護著你。”親人?她的親生父母是她至親至愛的親人,一樣將她置之不顧。永遠?它在哪裡,有多遠?她在對命運抗爭過的每一刻,堅硬,冷漠,抗拒,固執之心逐漸成型。她一向對於感情的持久和深刻不抱幻想,持有清冷之心,活的置身事外。她孤立無援,必須學會自保,不會輕信與仰仗他人。可是豫哲說,北北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只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在做這一件事。
大學畢業後北北找到第一份工作,興奮的打電話給豫哲。公司位於西安的一個郊縣。經濟拮据,她在距離公司一站路的地方租了一處民房,二樓,單間。她永遠也不能忘記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北北在半睡半醒中似乎看到巨大的黑影向她襲來。待她完全清醒時,她的雙臂已經被壓制。有人企圖強姦她。她大聲呼喊,卻被壓過來的一張嘴緊緊咬住雙唇,北北用盡全力掙脫一隻手,抓起書桌上的檯燈砸向他的腦袋。迅疾起身爬向窗臺,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她工作不到一個月。住處被人偷盜,差點被人強姦。
豫哲從安徽趕來看她時,她的腿上還打著繃帶,在一諾懷裡又哭又笑。時而大哭大叫,時而安靜溫順。她會突然發作,將東西一一摔出去,然後抱著頭低聲說: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整個人瑟瑟發抖。她總是不斷的做著各種噩夢。後來索性不睡,熬紅了雙眼。她得了抑鬱性神經症。
豫哲對一諾說:“換個環境也許對她的恢復會好一些。況且你也需要工作,治療她的病情需要很多花費。我現在大四,學校那邊也暫時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我守著她。”
誰是誰的沉淪(三八)
豫哲的學校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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