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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那時候大家年紀都還小,諸兄弟在他的面前都不由自主地仰望,只覺得大哥遙不可及。但是對於他這個二哥,卻竟是各懷鬼胎,自有算計。
想到這裡,心中更是煩亂不堪,不知怎麼地心內一陣氣血翻湧,腳步竟是一個踉蹌。距他一步之後緊跟著他的翊善閻象急忙扶住他:“王爺,您怎麼了?”
元僖定了定神,調均了呼吸才能開口道:“胸口很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眼見此時已經到了大慶殿外,閻象忙扶著元僖進去坐了下來。此時上朝的文武百官也都陸續到齊了,均先向著元僖行禮。元僖聽得聲音,抬起頭來想點頭示意,卻見眼前霧茫茫的一團團人影閃來閃去,卻是一個也看不清楚。
卻聽得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耳邊甚是熟悉:“王爺,王爺您沒事吧,要不要召太醫?”
元僖強撐著向聲音來處道:“不、不必了,快早朝了,不要驚動官家。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先回府去了。這裡就交給呂相了。”
閻象驚惶地道:“王爺,要不要”他看了看左右,把下面的話嗯了下去。
元僖打斷了他的話:“回府!”再撐不住,他也得先回到府中,他決不能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倒下去,在即將上朝來的太宗面前倒下去。
閻象召來四名內侍,扶著元僖方匆匆而去。文武百官看著元僖遠去的身影,驚駭莫名,議論紛紛。直到太宗駕臨的鐘鼓齊鳴,也未完全回過神來。
太宗進殿時,已經發現異狀,問道:“出了什麼事了?許王今日如何不在?”
呂蒙正忙跪奏道:“回皇上,許王剛到殿中,方坐下來,便忽覺身體不適,告假回府了。”
太宗怔了一怔,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身子不適,到了何等地步?許王一向勤政,平常微有小恙,也是不肯休息的,如何今日”
這才在沉吟之中,忽然方才扶著許王出去的一名內侍班頭匆匆跑進來,磕頭道:“皇上恕奴才擅闖之罪,許王殿下他、他”
太宗霍地站起,急問:“許王怎麼樣了?”
那內侍重重地磕頭道:“奴才該死,許王殿下一出宮門,才上了車駕便鮮血狂噴,整個人昏了過去。”
太宗大踏步走下:“那許王現在何處?”
那內侍嚇得不敢抬頭:“車駕按王爺吩咐,已經回府。”
太宗一揮衣袖,喝道:“今日免朝,備車輿,立刻擺駕許王府。”
御駕到了許王府時,許王妃李氏已率眾在府前跪迎。太宗下了車駕徑直一邊往內走,一邊問:“怎麼樣了?”
許王妃臉色慘白,像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整個人的身子全靠身邊兩個侍女撐著才不至於倒下來,顫抖著道:“方才太醫請脈,連方子都不敢開”
太宗大急,疾步向前走去。他本是武將出身,這時候情急之下大步邁開,連身邊的內侍儀仗也得小跑著才能跟上去,早把嬌滴滴的許王妃遠遠地扔在後頭了。
一路行來,王府中諸人紛紛下跪,推開寢宮之門,但見圍在床榻前的諸御醫紛紛跪下,太宗大步走到床前,但見許王元僖臉色灰敗,唇邊一灘灘血跡令人心驚。他一把抱住元僖連聲呼喚:“皇兒,皇兒。”
但見元僖似濛濛朧朧地聽到了呼聲,聲音微弱地答道:“父皇、恕罪、兒臣、再不能侍奉父皇了——”也只勉強說得這幾句話,便一口鮮血噴出,驟間又隱入昏迷之中。
太宗大驚,連連驚呼:“皇兒,皇兒!”卻見元僖一動不動。心驚之下,狂呼太醫:“太醫,爾等快來看看許王的病況!”
眾太醫簇擁而上,忙著去給許王診脈,可是每一個為許王診脈的太醫,一經手之後,便驚惶地只跪在地下連連磕頭。
過不得多時,便有太醫跪奏道:“稟皇上,許王、許王已經賓天了!”
太宗只覺得眼前一黑,搶上前去抱住元僖,卻見元僖一動不動,他顫抖著伸在一探元僖的鼻息,竟已經是毫無生息。
一剎那間,心中一寸寸變得冰涼,再看著跪在眼前的數十名太醫們,不由得一股恨意自心頭湧起,暴怒道:“胡說,胡說,朕的皇兒怎麼會死,他才二十六歲,他才二十六歲呀!朕要你們這等蠢才何用,統統拉出去斬了!”他方才這一氣走來,本已經心浮氣燥,這一急怒攻心,說完這幾句話,忽覺得氣血翻湧,再也支撐不住了。
午夜醒來時,已經在大慶宮中了,此時神思恍惚,竟覺得白天的事似夢似幻,委實令人不敢相信。
他生有九子,除幼子元億在襁褓中而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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