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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意一句“李女官”,“齊副統領”就算是過了禮節了。可這人就是沒個正形,做事兒從來不按套路走!
可是如畫不曾從這奉承中聽出來敬重的意味,雖然她年紀輕輕職位卻不低。反倒是覺得,這人大概是意有所指,瞧瞧,連女官大人都帶頭違反宮規三更半夜跑去湖裡面洗澡,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如畫臉上一紅,不過很快找回了場子,高高抬起脖子,故作矜持地用下巴尖點點地“嗯,免禮吧!”要單論品級,如畫是正三品,齊泰是從三品,可不是該壓他一頭?得了,你既然“自甘下賤”,本女官不妨坦然受之,哼。
看著如畫一副鬥勝的公雞一般擺出高傲的姿態,齊泰心中好笑,下一句話立即把這隻洋洋得意的公雞炸的毛都豎起來了,“李女官真是名不虛傳,大人大量,就這樣爽快地接受了上次不小心吃了您的南瓜絲包子的歉意,下官甚是欣慰啊!”
什麼?不由得如畫不吃驚。
她一直以為那兩個包子掉在地上肯定不是進了人嘴,不成想居然進了這個人的草包肚子。我呸,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三品武將,天子近臣,怎麼就撇下身段跟園子裡裡的阿貓阿狗甚至是麻雀搶食啊?
“齊大人不用客氣,阿旺向來好脾氣,想來它是很樂意分兩個包子的口糧接濟接濟您的!”如畫捂著嘴笑的實在是礙眼,呸,讓你知道便宜不是這麼好佔的。
從聽到阿旺的名字那一刻起,齊泰就有不好的感覺,可他終是按耐不住傻傻地心甘情願鑽進了套,虛心討教,“阿旺是誰?”
“阿旺,”如畫笑的眯起來眼睛,“就是行宮園子裡管著一片月季的花草太監養的狗啊,身上毛色可是雜巴的很,白一塊黑一塊黃一塊的,有的宮女也叫它“阿花”呢!”
齊泰根本顧不上裝作生氣如畫把他和一身毛色混雜的狗等同為一類。如畫因為笑的太厲害而眯起來的眼睛真是好看,他滿心都被吸引了過去,多像彎彎的小月牙啊。
如畫本來以為齊泰是氣急了才這樣狠狠盯著自己,心裡不由後怕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是不是要惱羞成怒動起粗手來啊?
她也緊緊盯著齊泰,心想,他要是敢上前一步,她就先下手為強給他一拳,然後飛身衝進雨幕中。被雨淋溼也比被他打一頓強啊,這樣偏僻的地方,打起來吃虧的絕對是她。
可是,齊泰就那麼一直靜靜地盯著她,沒有凌厲,倒是有著,有著不一樣的專注,如畫如有所覺的臉燒起來了。
齊泰覺得,這個李女官笑起來好看,生氣起來眼睛鼓鼓圓圓的樣子好看,臉紅的像煮熟了的大蝦的樣子也,很好看。
除了風聲、雨聲,只有他們兩個而已。外面的雨幕把亭子裡面對視的男女隔絕成了獨立的世界,一瞬間滋釀出一種感覺,它叫怦然心動。
從此以後,萍水相逢不過匆匆正式照了三回面的兩個人,有了對彼此說不出口、更無從言破的、不由自主的關注與神傷。
這場大雨果真被齊泰言中了,來得急去的也快,很快陽光就踢開烏雲的遮擋。彼此間客客氣氣,最尋常不過的寒暄道別,轉身背向而行,漸行漸遠。
良久,齊泰頓足回頭,目視那個女子的身影消失。
緣分就是這樣不期而至,又是這樣巧妙。在行宮的時候,不敢打照面就落荒而逃的如畫的身影,讓齊泰莫名的開懷一笑,一時興起還想著要不要再次出其不意地嚇一嚇她?
後來緊接著被景武帝派了差事兒,這種興頭就淡了下來,時間可以冷卻無厘頭的衝動,讓人理智下來。如畫砸了他一石頭,他也沒吃虧,奪了她兩個包子,算是扯平了。湖水中無意間的肌膚相親、旖旎神思,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他就算是招惹了她又能如何,不過是一場沒有結局的鏡花水月。
也許是他們初見的場景堪稱難得的“奇遇”,讓人太過難忘,深夜裡不時回味起來。也許是漂泊了這麼些年,皇上終於明確賜給他一個高位,他本就沒有太大的野心,如今算得上功成名就。不用再奉了皇命如馬前卒一般朝不保夕的冒險,有了安定的資本了,齊泰覺得該定下來娶個婆娘過日子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老齊家的根也不能斷在他身上啊?於是,當初知道到這個女子曾在皇上跟前自薦,立志要終生效仿忠敬夫人的時候,他心中的不舒服起來,未嘗沒有不失落。
這一點,齊泰不否認。他只能給自己找藉口,怎麼娘們唧唧的想東想西啊?那個女官,既不是貌若天仙,脾氣也不好,不過見了兩回而已,他怎麼就把她和自己扯到一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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