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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存,該視而不見的就一定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後宮,沒有絕對的黑白,更多的是一片灰濛濛。有心無力的隨波逐流,與各種勢力妥協,換取相安無事的自掃門前雪,這樣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是終點。
如畫漫無目的地茫然走著,直到有雨點落在她的臉上,才清醒回來,自言自語道“啊,下雨了!”
“不是雨,難道還能是冰雹不成?”身後有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來。
如畫一驚,猛地回身,果然是他。不及思考,一句話便順嘴而出,“你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我是土行孫,你滿意嗎?”
這人倒是挺幽默的,如畫不知不覺的彎了嘴角,把眼前之人想象成那個畫本子裡面又矮又醜會鑽洞的小痞子,心情一下子輕鬆許了。
如畫這一笑還頗有種一笑泯恩仇的意味。大概是時間過去的久了,那種急迫的找到他罵他一頓踢他一腳解解恨的衝動,原來早已煙消雲散。再回首,那個勁頭兒沒了,那口氣也跟著散了。
說話間,雨滴越來越大,滴落的也迅猛起來,如畫臉上被打溼了,鼻端也是一股子土腥味。
“快,跟著我去左邊不遠的亭子裡避避雨!”男人不容置疑的命令,如畫當時根本沒想到應該有骨氣地回絕他。眼看大雨即將傾盆而下,她大腦不經思考就毫不猶豫地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人在亭子裡的時候,孤男寡女共處,如畫才覺得自己真是草率啊?怎麼就鬼迷心竅地聽了他的話?這個時候,第一次遇到時被佔了便宜的尷尬冒出心頭,如畫心裡不平靜了。可看了看此時已經傾盆的大雨,她又沒有勇氣一頭扎進雨幕中。
怎麼辦啊?如畫一咬牙,氣勢起來,敵不動我不動,耗著唄。
一時間,亭子裡面靜默無語。
如畫抬眼看向四周,覺得很是偏僻,這是哪裡?她剛才觸景傷情心緒煩亂,還真不知道自己這雙腳把自己帶到了哪裡了。看樣子,倒像是皇宮東門附近了。自己走的真夠偏僻的啊!
如畫身上已經是半溼了,不舒服地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潮乎乎的,真倒黴!”
這一句話,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忍耐一下吧。我看著雨來得急,估計停的也快!”男人趕緊介面。
如畫抬眼掃一眼身邊的人,還是一身虎賁衛的衣服,忍不住又突然氣惱起來,“又去哪裡偷得人家虎賁衛的衣服?別以為我不知道,虎賁衛根本沒你這號人。你還真是做賊的?回回都是躡手躡腳的出現。”
“我怎麼偷別人的衣服了?”齊泰反駁,已經敏感精準地捕捉到了如畫話語裡面隱藏的漏洞,心裡竊喜,“聽你話裡的意思,難道你特意去虎賁衛尋過我?可惜啊,沒找到!”
得意的樣子,真是欠抽啊!
如畫不妨自己一時嘴快,竟被這個狡猾的男人捉了痛腳。不錯,她那是確實跟傻子似的憋了一口氣找人。這會兒,如畫是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臉色難看起來。
這個男人倒是會讀心術一般,看如畫又要面色不善起來,倒是知道張弛有道,趕緊遞了臺階,解釋給她聽,“行宮那會兒,我被皇上派了外差,前個兒才回的京城。歇了兩天,今個兒剛進宮接值。”
“那倒是巧的很,這麼巧又遇上了!”他的解釋合情合理的,如畫的成見瞬間消下去不少。怪不得自己在行宮一直沒尋到他的臉。
“確實是巧啊,我正好在東門這邊巡查。看到李女官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怎麼了,就跟著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這人倒是直言不諱跟蹤別人。明明做了小人行徑,不僅不知道羞愧難當,還挺自來熟的嘛?
如畫沒有覺得生氣,反倒是有一絲感動,“沒什麼?一會兒就好了!”細細打量,原來這人帽盔頂部的紅纓是紫紅色的,而不是一般侍衛的鮮紅色。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這人的底細,就微笑問道,“看樣子,大人是虎賁衛的將領?”
“不敢,在下虎賁衛副統領齊泰參見李女官!以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齊泰笑著抱拳一握。
這一聲“參見”真是有些折煞人了。
明面上連後宮嬪妃都不能幹政,朝廷官員和後宮女官的品級更是相互獨立,各司其職幾乎沒有交涉,根本沒什麼實際的可比之處。女官地位也沒有同品級的朝堂官員地位高,不過是相當於大戶人家後院有名分的的小管事級別的大丫頭一枚。
本來嘛,兩人應該客客氣氣的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