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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個翰林家的千金都易如反掌。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可是,這個時候他還不清楚,緣分來的時候擋不住,更沒有道理可講。在他突然衝動地覺得自己應該安定下來,而腦海中立馬蹦出那個女子在月色下淚溼眼睫的側臉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不知不覺間被他放在了一個位子上。
後來,他又找藉口暗中探知細節,他彷彿能感知到當時她的無奈掙扎,拼卻一切為親情賭一把的決絕。當時,他的心一瞬間被扯痛。
這次回宮,他本無意再刻意出現在如畫眼前。不是陌生人了,可更不是熟人,將來再次遇上打照面,點頭之交就行了。
可是,她突然就這樣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忍不住跟上了她。正在他要走開的時候,砸落的雨滴驚醒了她,也羈絆了他的腳步。
被大雨這片天幕隔絕的亭子裡,四目相接,他的理智敗落。情感開始淪陷,即使知道不應該,不可以,即使她不是最好的,不是最合適的。可是,他該死的就是覺得她哭也好、笑也好,哪怕是皺眉也好,都是那樣的與眾不同。總之,她的一舉一動,總是毫無理由地牽動他的心絃。這大概就是真的上了心,情人眼裡出西施?
可是該怎麼辦?這是一場還不曾正式開始和挑破,就已經能看到結局的漩渦————註定無望。可淪陷的心扉,要如何才能狠狠地抑制它的雀躍跳動?
齊泰不知道,轉身遠去的如畫,每一步都走的猶如千鈞重擔壓在背上,心情比來時更為糟糕。她內心深處藏著一份自由的渴望,對視的瞬間那份情愫好像找到了共鳴一般噴湧而出彌散開來,好像一切都靜止了,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她覺得一種熟悉的陌生的強烈的情感撲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如畫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單純女子,通透的女人對於男女間的曖昧很敏感。
可是,即使兩人間彌散的那種感覺是真的,也只能歸咎於一時的迷亂。
雨停的那一刻,迷亂消散,一切又歸於現實。她自己是誰?她忘了嗎?不要妄想了,那不過是一時看花了眼,一時衝動會錯了意。
他是誰?人家是前途無量的三品武官。雖然她不懂朝政,卻也清楚,能負責駐守皇宮的,必然是皇上信任的人,前途不僅限於此。自古門當戶對,他說不定已經娶妻生子,妻子還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自己就算還能選擇出宮嫁人,和他糾纏在一起,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做個侍奉大婦的小妾,重蹈前世的覆轍而已。
他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應該清楚,她不等同於別的宮女。她縱然不曾賭注發誓要終身不嫁,但她那樣下了賭注在皇上跟前表忠心,今生已經算是自斷了出宮家人的希望。除非,是皇上親口下旨為她賜婚。這可能嗎?不過是,痴心妄想。憑什麼皇上會如此紆尊降貴地“善解人意”?
再說,就算真有那一天,她也不會和他有交際的。前生她吃夠了苦頭,今生在終身不得嫁人和與人為妾兩條路上,她已經選擇了前者。她連景武帝的嬪妃都不願意,更不會給一個武將做妾的。
做奴才的,總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個道理,自己不是一直清清楚楚嗎?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再搖擺不定怨天尤人。人都有弱點,心裡可以存一份妄想。只是,妄想只能是妄想,看好了它,不要給自己徒增煩惱。
大概是躲避及時,這場雨沒有讓如畫有什麼頭疼腦熱的,心裡的紛雜踏至只有她自己知曉,外人無從探知。
可是這場突來的大雨,卻讓靈犀宮的玉昭媛得了風寒。自小產後,儘管一直悉心調養,可玉昭媛還是變的弱不禁風起來,一連喝了十幾日的湯藥還是不見好轉,反而咳得越加厲害。皇上震怒,摔了茶盞罵太醫院養了一群廢物。
大概終是想起來三千寵愛集於一身,也是三千怨恨集於一身的道理,被年少情懷激盪於心的景武帝漸漸冷卻了衝動和躁動,早已經不再專寵玉昭媛一人,但靈犀宮依然是他放在心頭的最愛。
近來,傳言景武帝有意讓英王代為主持秋狩。於是不少人就猜測,那是因為玉昭媛身子欠佳,不能隨行西山秋狩。皇上憂心忡忡不放心前去秋狩呢。
這幾日,太醫院那邊都是戰戰兢兢地。如畫去太醫院討了一些甘草片泡水喝,秋天嗓子容易幹癢喝這個很管用。親身感受了一番太醫院低沉的愁緒,如畫感嘆,當太醫還真是不如在鄉間開個藥店掛診算了。可是啊,偏偏就有這麼多太醫想不開,一身本事卻非要給皇家做奴才,用一身醫術鑽營仕途。他們不比那些文臣武將,必須居廟堂之高遠才能一展抱負。他們明明可以隨時辭官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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