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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瞭然地點頭。
須臾,靖平放輕腳步從樓上走下來。我上前問道:“孩子怎麼樣?沒醒吧?”
他搖搖頭:“沒醒。不過又踢被子了,手腳都露在外面。Fran?ois,”靖平對站在一旁的Fran?ois說:“麻煩你讓新月每隔半小時到雲深房間裡看一下,檢查她有沒有踢被子。但是注意別把她吵醒了。謝謝。”
陳薇語細細注視靖平良久,然後嫣然一笑:“李先生可真細心。”
靖平笑笑回答:“這孩子和我投緣,所以也就格外親些。抱歉讓你們久等,希望沒餓著陳老師。我們去吃晚飯吧。”
四個人的晚餐 (林瑋筠)
我們三人在橫枝廳共進晚餐。
陳薇語優雅斯文,又帶著一絲緊張羞赧。靖平大概是看出她的拘束,便隨意輕鬆地與她交談。她漸漸放鬆,話也多起來。
“陳老師平時不上課的時候還經營花店嗎?”靖平問。
“那是我朋友的店。我閒時去幫幫忙。” 她答道,聲音溫柔曼妙。但不知為何,她突然紅了臉:“李先生那天買的花是送給雲深的吧?我怕我包得不好,您過後有沒有仔細看看?” 說完她垂下秀媚的雙目,修長細白的手指輕捻著瑩色的象牙筷。
靖平風清雲淡地一笑:“我沒細看就給了雲深。她倒是喜歡得很,直說漂亮。”
陳薇語低頭輕啜一口燉品的湯汁,沉默片刻,又抬頭盈盈一笑:“李先生府上真漂亮。蘇州園林一樣的景緻,室內又是中國古典和西方現代風格的完美結合,非常優雅簡潔。您的品味真好。”
“陳老師過獎了。這些都是我過世的母親和瑋姨的功勞。我工作忙,又時常在外,沒有時間管這些。”靖平客氣地回答。
我接過話茬:“陳小姐氣質這樣好,家道又殷實,想必府上也是很別緻的。”
她搖搖頭:“我沒住在我父母家裡,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間公寓,小小的,也簡陋,但是我自己很喜歡。”
“不愛被父母管?”我打趣著。
她有些無奈地一笑:“那倒不是。我父母家,人來人往太多,我兩個姐姐結婚以後便總要我來應酬。我受不了那些官商銅臭氣,就搬出來自己住著。”
“年輕女孩子不是都喜歡派對和社交的麼?”我有些驚奇。
她細眉微攢道:“無非是女人在一起相互炫耀新買的Birkin包或者Tiffany的首飾,男人間攀比新車和新找的情婦。李先生是不是也應酬不少?”她幽幽探尋的目光落在靖平身上。
靖平一笑:“應酬倒是免不了,但如果是縱酒聲色的那種,我是不會出席的。”
“靖平從來不好這些,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用去那些沒必要的應酬。”我補充道。我明白這聽起來有些誇耀,但擁有一個靖平這樣才華橫溢有潔身自好的外甥,我怎能不驕傲?
陳薇語微笑著看了靖平一眼,目光中頗有讚許之意。
“陳小姐自己在外住著,父母不會擔心嗎?”我問。
“他們當然反對的。連我當小學老師他們也反對,說沒必要那麼辛苦。我父母和兩個姐姐的社交圈裡幾乎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但全都囂張炫耀,浮躁驕奢,開名車,泡富豪俱樂部,巴不得將有錢二字都刻在額上,對財勢不及他們的人也吆五喝六,彷彿別人見了他們都該羨慕而誠恐。我從小到大見夠了這樣的人,現在能自立了,便搬出來,圖個清靜。我喜歡小孩子,最是天真乾淨,跟他們在一起,心裡很舒服。”陳薇語的述說平靜恬淡。
在這個道德已被金錢替代的現世,還有這樣清高自律的女子。我心中不由對陳薇語另眼相看。
靖平的目光在她面上停了片刻,隨即靜靜一笑:“錢這東西的確不太好把握,稍不注意便被它駕馭了,拿它當成了衡量一切的標準,心態就再做不到平和客觀。陳小姐出身金貴但卻頭腦清醒,真是不簡單。很多男人都做不到。”
陳薇語俏臉一紅,輕聲道:“您過獎了。您的家族才是真正的淵源世家,鐘鼎名門,可卻清雅古樸,靜水流深,不見絲毫奢靡囂浮。這種水清木華,亮而不喧的深厚,他人再有錢也學不來。”
靖平笑笑說:“陳小姐太高看我了。我只是對富豪俱樂部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但對我自己喜歡的,同樣也是會不計代價,免不了俗的。”
陳薇語低頭淺笑:“李先生謙虛了。還有,您對您家裡下人的禮貌和尊重是我以前在任何地方都沒見過的。”
靖平抬